方子舒看张光达的样子，已经明白原因所在，但还是不放心的拉起张光达的手，一把脉，果然…
“张大人，放松，调整呼吸，呼…吸…呼…吸…”
良久，张光达才平复下来，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方子舒诧异的注视下，来到方子舒面前，弯腰跪了下来。
“张大人，这可使不得，快起来”
方子舒连忙去扶张光达，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如果要强扶，还不是像提小鸡一样就提起来了，但不能啊！
张光达虽然投靠于方子舒，毕竟也算前辈，又与成伯平辈论交，也算长辈。
“张大人，快起来，不可如此”
“张伯父，快起来”
李紫嫣连忙上前去扶，张光达轻轻摇了摇头，无比郑重的说道：
“公子，下官有所失礼，还望公子勿怪，下官之所以如此，也因《大学》之慱大精深，听之亦受惠良多，如非因此也不至于让下官失态”
说至此处，张光达又平复了一下，继续说道：
“下官边书边思考，书在纸，而思及天下，公子之四书一出，将为醒世之圣典，定将名传万古。得公子之恩泽，下官乃首抄，再念及于天下，今《四书》跃然纸上，必广为传诵”
“天下万民得此开智之圣典，必将醒而崛起，思之所及，皆因公子之大能而开万古盛世，下官难抑激动，才如此失态，望公子恕罪”
方子舒听张光达说完，有些心疼，心疼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这就是被门阀权贵的文化控制的荼毒。
只有大地主才可以识字读书，文盲率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一般平民子弟没有机会，更没有条件上学。
最让人难过的是可能你即便付出了，最终也只是一场空，像范进中举之后直接就疯了，那可不是开玩笑。
古代科举的录取率那可是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那像后世的高考，只要想读就能找到学校收留，古代穷人家的孩子想读书真的很困难。
方子舒深知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有多难，普通人温饱都无法解决，又缺失教化，更是命贱如狗，要救民，必先开智，再以文而引。
文化之核心精髓概括起来就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仁爱和平”十二个字，而其中“孝亲尊师”则是文化的大根大本，弘扬文化要从根本救起。
“张大人，你我二人不必见外，我明白你的心意，当今之势，为何而至此，你我都明白，四书于天下万民之重，远非于此，如今，我等势单力薄，要救天下人，绝非一日之功，我等任重而道远，快快起来，继续抄录，可不敢懈怠啊”
方子舒也有些沉重，身上的压力也更重了几分。
“是，公子”
方子舒话里的意思，张光达也非常清楚，激动之情也已经平复了很多。
随后也在方子舒的轻扶下站了起来。
“张大人，山河破碎似如风飘絮，路才刚开始，我等的担子可不轻啊，你可别想偷懒哦”
听着方子舒虽然有些玩笑，却意味深长的话语，张光达连忙说道：
“公子放心，下官明白，跟随公子以来，下官心惊之事甚多，本以为已经平和了，可今日还是失了态”
“张大人不必太过在意，我们继续，儒者之教践形， 释氏之教逐影， 影不离乎形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