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伯善跟着打个哈哈，“吃菜，吃菜。”
冯蕴轻笑一下，“也是少年心性，等再长大些，就好了。”
寂静的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他与谢家有什么渊源，冯蕴暂时想不明白，但裴獗的眼神足够可怕，让她不得不收敛情绪。
“唔。”冯蕴点点头。
小满知道冯蕴在等涂家来人，匆匆跑出去看一眼，又急吼吼地跑回来，惊喜地道：
冯蕴看着他眉眼里的疲惫。
冯蕴道：“生意上的往来。”
没有宴席的杯盏碗筷碰撞，寂静得叫人紧张。
冯蕴意识到他的探究，莞尔一笑。
“冯长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亲手碾碎在唇齿间。
“大王所赐。当然要穿给大王看。”她问：“不好看吗？”
裴獗拦住她，顺手将人搂入了怀里。
裴獗的眉头缓缓蹙起。
他先去了一趟安渡的敖府，这才打马回长门，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番村宴后的热闹景象，却意外地发现冯蕴身着官服坐在房里，默默出神。
“我不是笑他们。”冯蕴压住一口惴惴不安的呼吸，由衷地道：
“你知道的，我对此战并无戏谑之心，对谢家军，也是不忍、同情。又因与我有关，多年来，也耿耿于怀……”
看那表情，冯蕴就明白了。
很多人都没有说话，就那般看着冯蕴。
但在这事上，冯蕴没有做错什么，在他面前从来坦荡，
因此，二人从来不避讳这个。
“哈哈哈哈，周娘子你算盘珠子掉地上了。”
好似已走完一生，看透一切的沧桑。
“草民参见长史君。”
裴獗道：“丞相已派人去接。今晚应当能到。”
笑着笑着，突然又安静下来。
好心办坏事，非她所愿。
裴獗没有作声，随手将它丢在旁边，径直去内室换下轻甲，着一身宽袍出来，漫不经心地走到冯蕴的面前，俯身挪一下那座兽脚香炉，坐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发出笑声。
两人说着话，夕阳收住，天色渐渐沉入黑夜。
他称敖政的官职，而不是姐夫。
“淳于焰的？”
他沉磁的声音，醇厚如酒，拨弄心弦，冯蕴听着便心生警惕……
“这身衣裳穿着娘子身上，算是找准它主子了，好看，俊！”
冯蕴让人将传令兵带下去吃一口，回到席上，淡淡地一笑。
她也想起来，那天二人说起当年那场晋齐之战时，裴獗说过的狠话。
她也瞥一眼，“这几天太忙，还没来得及细看。等小七大婚后再说吧，也不急这一时。”
在二人的呼吸里流转。
冯蕴下意识张嘴，咬上去。
“我知大王不想说的话，我问你也是无用。可大王的反应，实在令我好奇。”
接着有人跪了下来，朝她叩拜。
“他们说我这女官，跟皇帝后宫那些料理庶务的女官不同，我心里话，我这女官还不如人家呢，我料理的是王府庶务……”
冯蕴也跟着笑，“堡主你看，我家大王是需要我出谋划策的人吗？再说了，他连个王府都没有，我料理个什么东西？”
“那你可有得等。”
“娘子，娘子，回来了……”
一旦有人跪，其他人见状也生怕落于人后，纷纷跟着下跪，人群如同下饺子似的，速度快得人始料不及……
淳于焰一听，嘴里更酸了几分。
裴獗黄昏时候才回来。
这时才渐渐有人感慨，赞叹。
冯蕴低头看一眼。
不是不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裴獗失笑，“我也并非禽兽。”
“这是做什么？”
裴獗沉默。
“蕴娘这般，正正好。”
冯蕴笑了笑，便要转身。
油灯轻闪，火光跳跃。
“为何穿成这般？”
宽大的袖袍带出一抹微凉的香风。
裴獗点点头，不多言。
于是，村道上急切的马蹄声，尚在很远的距离，便传入了庄子。
而冯蕴常常流露出来的是那种……
“我穿出来就是让大家看个热闹。衣裳一脱，我还是冯十二娘，你们往后该怎么叫我，还怎么叫我，听到了吗？”
裴獗低笑，挪向她热烫的耳垂，捏了捏。
王府长史，也是从四品了。
“我少年老成，跟小七那皮孩子可不一样。要知道，我可是三岁就能预知战事的奇人，他比不了的……”
冯蕴多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带着小满出去找涂夫人。
冯蕴：这个标题不同意，某人就是禽兽。
裴獗：淳于焰，你还不承认吗？
淳于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