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摇头。
殷辞明白了，是苏玖烨。
父亲可能不知道苏晏沉，但他可以通过苏玖烨之口知道苏晏沉。
苏玖烨是上一辈的人，如果下一辈的人足够优秀，上一辈的人再怎么也会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再当苏玖烨和父亲发生交集的时候，暴露的几率便会变大。
殷辞并不觉得上一辈的老人比自己笨，相反，由于经验丰富，老一辈的人可能还比自己聪明。
“父亲，‘平安公寓’是怎么一回事？”殷辞毫不犹豫地询问，既然父亲主动说开了，那么该问的就问，能说的父亲都会尽量说。
“你换一个看法，平安公寓不是平安公寓，而是封建礼教。”父亲神色平静，有一种沉寂感。
“所以不能离婚？”殷辞迟疑地问。
“你觉得联姻家庭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离婚？”
在双方都不需要对方的时候。
不是殷家家庭条件不好，而是被封建礼教束缚着，无法向更好的地方发展。
“解决办法呢？”殷辞问。
“让你哥去当苏殷集团董事长。”父亲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者等你长大，继承我的位置。”
“所以，当初苏殷联姻目的是为了整合苏家和殷家？”殷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更直接一点，对殷家和苏家都有控制权。”父亲没有丝毫犹豫，将两家的利益交易赤裸裸地展现在殷辞面前。
“那苏晏沉是不是和我有血缘关系？”殷辞问。
苏家还是有很多支脉的，很有可能你随便遇见的一个人都可能是你的表哥表弟。
“你希望有还是没有？”父亲的话很有深意。
“这对我并没有影响。”殷辞看着父亲道。
父亲盯着殷辞的眼睛，似乎想要的确定什么，半晌才移开目光。
“有些意外。”父亲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些许自嘲。
殷辞现在才意识到为什么父亲会问这个问题。
“其实同性别的话，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影响吧？”殷辞犹犹豫豫地问。
父亲沉默了。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家庭教育有问题，让这么小的孩子思想这么“开放”。
某种程度上，还有点违背道德伦理。
最终，父亲无奈地揉了揉殷辞的头，道：“你运气挺好的，苏晏沉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殷辞眨了眨眼，流露出几分无辜的味道。
“出去玩吧。”父亲挥了挥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着殷辞就烦。
殷辞乖巧点头，带上门，走了出去。
客厅中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
母亲已经收拾完厨房里的东西，回到了卧室，只有从门缝中才能看见一点光。
之前还在沙发上的殷哲也不见了踪影，看见来自门缝的光才知道他回了房间。
殷辞静静地站在客厅中。
一个家，四个世界。
界界不同。
殷辞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关上了门，但是还是没有锁。
无论是出于家规还是个人情感，都要有一个人把门打开。
殷辞走进自己的卧室，看见坐在床头的苏晏沉和看起来有些激动的笔记本，上前一把把笔记本薅起来。
『真相大白』：嗨~老爷~
『送终』：回来了？
殷辞点头，问：“你们的画面是跟着我走的还是跟着笔记本走的？”
『真相大白』：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