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连续几日,花房依旧每日都送来了新鲜的花。
瑾悦也装作不知情,待花房宫女一走,就命人将殿中那些花处理了。
那些花不放殿中后,加上用了牡丹橙来按摩头部,瑾悦睡眠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许多。
不过她依旧装病,称自己身子不舒服,头痛彻夜难眠,每日凤仪宫的请安也甚少去。
七月初,这一日花房的一位宫女依旧一如既往的送花前来。
瑾悦此时正在庭院中,这也是那宫女第一次见到瑾悦,平日里都是将花交给宫女便离开了。
她连忙跪下请安:“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瑾悦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百合花,颜色纯净的犹如玉雕刻而成,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淡淡开口道:“怎么近日送过来的都是百合还有郁金香?”
那宫女微微一愣,旋即颔首平静的道:“回贵妃娘娘,眼下这个季节花少一些,唯有百合和郁金香以及月季开的正盛,且新鲜无比。百合百合高贵典雅,月季也被称为花中之后,这样好的花花房自然第一时间会想着娘娘您。”
任谁听了这样阿谀奉承的话都会十分满意,但那宫女却没有听见贵妃娘娘说话。片刻后,一双带宝石的锦鞋映入眼帘,驻足在自己眼前。
她心猛然得一紧,极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
瑾悦伸手轻轻得抚摸着那洁白如玉得花瓣,长长的凤仙花指甲被衬的鲜红无比,在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她嘴角含了轻薄的笑意,语气不高不低:“嗯……这的确是好花。”
就在那宫女无声的松了一口气时,耳边又传来一抹清冷的声音:“可惜了,如此美的花,却是杀人的利器。”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抽走了那宫女全部的力气,惊得目瞪口呆:“奴婢不懂,这花有何问题?”
瑾悦微微冷笑:“不懂?”
她清亮的眸中悠然转寒,宛若漩涡般深沉:“你叫春梅,家中有一位年迈的母亲,还有一个爱赌的弟弟。他们生活窘迫,全靠你每月的俸禄才足以生存下去。可是前几日,却偷偷盖起了房子。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瑾悦每每说一句,那宫女春梅的脸色便一阵比一阵白,毫无血色。
颤声道:“是……娘娘说的没错。可……这是奴婢的家事,不知娘娘您如何知晓?”
瑾悦冷冷的暼了她一眼:“本宫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本宫还知道,你受了别人的贿赂要置本宫于死地!”
春梅浑身一颤,瞬间吓得冷汗淋漓,连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谋害贵妃娘娘,就算给奴婢熊心豹子胆奴婢也不敢啊!”
瑾悦缓缓抬起眼:“看来本宫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
言罢,她对着一旁的赵成道:“将她带去御前,本宫倒是想知道这谋害贵妃和皇嗣的罪名她一人是否能承担起!”
赵成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这乃是死罪,恐怕还会连累家人呢!”
听到家人二字,春梅惊慌失措,看着上前的赵成惊恐的连连磕头:“奴婢不知晓这花对贵妃娘娘有害,奴婢没有想谋害娘娘和皇嗣啊!求娘娘明鉴。”
瑾悦使了一个眼色,让赵成将春梅带进内殿中。
刚进内殿,春梅就全身一软,瘫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