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身子素来不好,朕打算让贵妃帮着你协理后宫,以免你过于操劳。”
钟离缙这句不高不低的话沉沉落入众妃耳中,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皇后更是花容失色,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
不待众妃反应过来,钟离缙满目笑意望着瑾悦:“贵妃还不快谢恩?”
瑾悦假意回过神来,忙屈膝谢恩:“臣妾定当尽心尽力帮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不负圣恩。”
钟离缙满意的点点头,朝瑾悦轻轻抬手。
皇后事先毫不知情,手中的权利突然被分去了一半,心中颇为不安和心慌,面上仍是勉强笑道:“如此就辛苦贵妃了。”
瑾悦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迎上皇后的目光道:“能为皇后娘娘和皇上分忧乃臣妾之福,何谈辛苦。倒是皇后娘娘辛苦多年,如今可以松懈一二了。”
一场请安,皇后笑得嘴角有些发僵,众妃亦是差不多。
如今瑾悦不仅膝下有两个孩子,身居贵妃之位,且还有协理六宫之权,众妃心中清楚,并非轻而易举就可以撼动和取代的。
直到妃嫔们退下之后,皇后方才亲自倒了一盏茶放在钟离缙面前,柔声道:“皇上怎么突然就许了贵妃妹妹的协理六宫之权?”
话一出,她怕钟离缙不悦,又连忙道:“其实臣妾前些日子也正想同皇上说来着,贵妃娘娘诞下双胎,立了大功。应当好生嘉奖一番,想来想去……也唯有这协理后宫之权了。”
钟离缙端起茶盏并不饮,只是慢条斯理的用盖子撇去浮沫,声音如往常般平和:“朕和皇后夫妻多年,有些事自然心照不宣。”
顿了顿,他又道:“正好皇后这些年身子不大好,导致处理后宫之事也力不从心,瑾悦是个得力的好帮手,皇后眼下可以放下心来好生休养了。”
皇后脸上刚蓄起的笑意犹如碰到了冬日的冰霜一般瞬间凝住,神色陡地一凛。
这么些年,不管是东宫还是皇宫,即便力不从心,她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有过乱子。
可皇上方才那番话,却好像是在指责自己没有尽到皇后的责任。
且皇上话中之意像是让自己从此不再管理后宫之事。
她心头顿时纷乱迭杂,屈膝下去:“敢问皇上,是否臣妾有何处做得不好?”
钟离缙却是浅浅一笑:“皇后为何会如此说?”
“相反,皇后做的甚好,不愧是朕亲选的正宫。”
他语气犹如二月暖融融的春风一般,轻柔而舒适,却听得皇后心中一阵阵发紧。
她强自镇定下来,颔首道:“臣妾身为国母,身为中宫,一日不敢忘却自己的职责,更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
顿了顿,她嗓音已逐渐有些变化:“只是臣妾并非三头六臂,许多事难免不能做到周全,若是哪里做的不好,皇上定要告诉臣妾。”
钟离缙一直捧着茶盏,闻言杯盖轻轻一碰,发出冷冽的声音,正如他眼神一般。
“皇后心思缜密,做事最周全不过了,还需要朕来告诉你么?”
“朕的皇后贤良淑德,不似被废的张皇后,朕甚是欣慰。”
张皇后自然就是抚养钟离缙的张氏,后来被废为婕妤,在先皇死后不久,她也跟着病逝了。
“说到张皇后,她心狠手辣,作恶多端,身为中宫却残害妃嫔皇嗣,这样的人万死犹轻,父皇能够保留她一命并且居于婕妤之位已经是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