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无数圣人都说,这世间的无上秘法就藏在河图洛书之中。”
“会不会是后人仿造的啊?这看起来就是一面寻常的古镜啊,哪有什么无上妙法?”乌日朗宁仍旧不相信。
左渐鸿斟酌着缓缓开口:“也许……并非镜子的问题,而是人的缘故。”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机镜只有在它真正的主人手里才能显现它的力量。”
“那就更不能留在我们手上了啊,说明我们不是有缘人嘛。没有缘分还强求,那是要遭天谴的,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自己忘啦?”
乌日朗宁说着赶紧将镜子丢回了桌上,一副深感晦气的模样,看得左渐鸿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是个死脑筋吗?我的意思是,将这面古镜送回大都献给圣上。太史院的司天台里养着那么多能人异士,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吗?”
“若真能证实它就是天机镜,那你就是大功一件,借此调回大都也不是问题。”
乌日朗宁却没有回答,良久,他忽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在摇曳烛火的照耀下黑得发亮,“阿鸿,可我不想回大都。”
“我不想再当汝阳王府的小王爷了,对我来说,过去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回到漠北草原上自由自在地策马、牧羊,但这个愿望大抵是无法实现了。”
“现在,我的梦想不一样了,我也想要为这大元的江山出一份力。你看黔都之中,饿殍遍地,多少人甚至易子而食。”
“这些官宦和土司,一层一层地将朝廷下发的赈灾粮款眛下,对难民的困境冷眼旁观。而如今为了讨好我这个宣慰使倒是把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倒还真是讽刺。”
“我要留在黔都,好好地治一治他们这些歪风邪气,让黔都的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左渐鸿闻言沉默了许久,忽地轻笑了一声,他抬眼看着乌日朗宁,“我们的小王爷真是长大了,如今也是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了。”
“但这镜子事关重大,今夜还是留在你的房内最为保险。等到明日宴上,见了水川土司再决定它的去留也不迟。”
乌日朗宁这次倒没再拒绝,他点点头,“那就放在我的书桌之上吧。”
“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左渐鸿点了点头,拿着天机镜朝另一边的书桌走去,夜风从敞开的窗户中灌入了屋内,吹开了桌上拢好的画纸。
他刚一低头,画上的景象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中,哪怕沉稳如左渐鸿,在看见画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眉头紧皱。
“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他指着纸上的鬼画符问道。
“仙女呀,不明显吗?”乌日朗宁说着咧嘴一笑。
左渐鸿嘴角抽搐,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自己喜欢就好,只是你这画技还真是有很大的精进空间啊”
“好了,你赶紧走吧!”乌日朗宁被损之后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宝贝般地护住了那些画纸,迫不及待地开始赶客。
左渐鸿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