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影里看到过这一幕，水井里会冒出一个女人，披肩散发，看不到脸，背部微驼。
本来其实这也在张虎的承受范围之内，但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女人身穿一袭褶皱的白衣，伴随着她缓缓出现在张虎的视野范围内，一阵古怪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那像是恶魔的低语，又像是厉鬼的哭诉，那些尸体张虎还能骗自己是幻觉，但这歌声却是让人的肾上腺素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不仅仅是恐惧，它仿佛是直接作用在了精神之上。
神经都要崩成一条线了。
“她在向我靠近。”
“没事，没事，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在此之前的恋爱也都以平和的方式收场，双方之间没有出现反目成仇。”
“我也没嫖过玩过，我是三好学生。”
可以完全确定对方不是人，她的行动方式不是人能做到的，明明没有双腿迈动的动作，但却在逐渐接近张虎。
“妹子，没必要，你是厉鬼吗？”歌声太过刺耳，虽然说和那一夜的笑声相比差了不少，但什么东西腌时间长了也难免会入味。
张虎发声，用自己的声音来扰乱歌声。
他感觉自己声音沙哑，有点陌生，好像是从别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这歌声真该录下来让更多的人听到，让他们体会到生活的美好。”
女人没有其余的动作，就单单埋着头，顶着一头茂密的黑发，就有十足的压迫感了，随着她的靠近，那歌声也越来越立体起来。
左耳和右耳听到的怪异歌声似乎都不一样，将张虎的耳朵折磨的够呛。
“这真的是幻觉吗？”张虎想后退，但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应该主动拥抱她。
“男女授受不亲，真的要做这种事吗？”张虎眼角有泪，他喜欢妹子，也想做一些亲密的事，但绝不想和这样一个连脸都无法看清的双脚离地的妹子近距离接触。
这一抱，恐怕将会给他造成终身阴影。
“求求你了，赶紧走吧。”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张虎咬了咬牙，为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懦弱是最无用的情绪。
张虎别无选择，他按照自己的直觉去做，女人以瞬移的方式来到了张虎面前，透过她浓密的黑发缝隙，隐约能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颊，还有一双冰冷如千年寒冰的眼神。
“都是被逼的，人都是逼出来的。”张虎张开双臂，既然无法逃离，不如主动拥抱，也许这也是一种面对苦难的方式。
张虎踏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女人。
“希望她不是一个实体。”张虎在抱住女人的同时，也穿过了不少倒垂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虚影，是幻觉，像是3d电影，知道是假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张虎感觉到他的双臂却是拥抱住了一个东西，那不是幻觉，是真的。
张虎感觉到一块冰川紧贴自己，无边刺耳的歌声让他的头发都炸裂般直立起来。
“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张虎一瞬间感觉到天地寂寂无声，他好像被这歌声逼得暂时失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