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开宴了，大家很快散开了。
林知意被人带着去了主桌。
赵霆川还没过来。
林知意坐在位置上，听到了隔壁桌上压低了声音细碎的议论声。
“是，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听说才十几岁，还在读书。”
“带着两个累赘啊，也没爹妈，也不知道赵大哥那边怎么想的。”
“以后还麻烦着呢，这弟妹读书成家什么的，说不定到时候都要让赵家来管，你说说这事。”
“主要是那两个拖油瓶……”
“……”
林知意回头看向说话的那桌人。
眼神不偏不倚，就看着说话的人。
察觉到林知意的目光，那两人愣了愣，还不相信林知意看的是她们，顺着林知意往远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这才收回目光又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还没挪走目光，就看着两人。
这是两个穿着常规黑色礼裙的中年女人，看着跟蒋婉云年纪差不多，但没有蒋婉云身上那股矜贵，满头满手的黄金饰品，像是把能到手的一切贵重的东西都挂在了身上，露出来给大家看。
林知意记得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赵国仁老表叔那边的一个堂弟的媳妇，林知意得叫声婶子，一个是赵国仁的小叔的女儿，林知意得叫声表姑。
这两人迎着林知意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收回了目光，背绷得直直地背对着林知意了，也不说话了。
林知意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桌子。
她又回头看了说话的那两人一眼，继而又环顾周围的人。
所有在说话的人，她都看向人家。
林知意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但她认为在场的所有说话的人都在说她的弟弟妹妹是两个拖油瓶。
这让她感觉到愤怒。
她的目光从那些说话的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
她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所有声音都像是在逐渐远去，在很远的地方嘈杂着。
林知意看着那些人的脸庞，怒气让她觉得这些人的脸都无比丑陋，像是被放在了哈哈镜中五官扭曲着。
林知意呼吸急促地站了起来，手撑着桌面。
她要去质问那些人凭什么说林柚跟林霖是拖油瓶，她们凭什么！她们知道什么！
一只手忽然放在了林知意的肩膀上。
“我妈说她等会儿到。”赵霆川扶着林知意肩膀凑近她耳边，小声告知了她这件事。
被情绪挟裹着的林知意被突然打断，眼神恍惚地朝赵霆川看了一眼。
赵霆川看到林知意的表情，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知意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扶着椅子又坐了下来。
赵霆川拉开边上的椅子，在林知意边上坐了下来：“没事？没事怎么这个表情？你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林知意看着赵霆川。
赵霆川环顾了一眼四周嘈杂的环境，又看向林知意，握住她的双手 ：“我知道这种场合挺累的，等会儿我妈就过来，她在路上了，你能不能再撑一下？等她来了你就跟着她就行了。”
林知意：“我没事。”
“霆川。”不远处，赵国仁喊了声赵霆川的名字，招手示意他过去。
赵霆川侧目看了一眼，没动，又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我等着蒋阿姨过来就行，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