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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花语闻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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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同丧于此!”南宫燕忍着痛楚,满脸柔情蜜意道:“那我们来生还做夫妻好吗?”

杨飞腹如刀绞,连脑子都不大灵光,支吾道:“这个,这个……”

南宫燕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不喜欢人家。”

杨飞痛楚稍减,情意大动,反手搂住她,柔声道:“当然喜欢,让我们生生世世永做夫妻。”

南宫燕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伏在他怀中挣动几下,渐无声息。

杨飞大惊,在她身上又拍又摸,连声道:“小燕子,你怎么了?姓许的,你拿了老子的银子,小燕子不行了,快来救人啊!”可任他喊破喉咙,也无人应他。

杨飞只觉鼻端涌过两股热流,伸手一摸,竟是鲜血,眼前一黑,已难视物,他心知命不久矣,暗道:“罢了,罢了!今日便与小燕子同赴黄泉,可惜不能与云清共结连理,她见得我与小燕子这般死法,大概不会如何悲伤,多半还要嘲讽三声。”他临死之前,仍念念不忘梅云清,若是南宫燕得知,还不气得再死一次。

迷迷糊糊间,一阵异香传来,杨飞只闻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诧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杨飞喊了声:“师父救我!”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

苏花语神通广大,不知从何得知杨飞二人居在这间客栈,夺回离魂珠,便前来找他们,好向二人眩耀一番。而那店小二见苏花语虽然蒙面,但体态婀娜,身带异香,心生好感,更何况她是指名道姓来找杨飞这个财神爷的,店小二二话不说,便将她引到客房前。

房门紧闭,苏花语道:“他们真的在房中吗?”

店小二道:“当然,小的一直瞧着这房门,他们进去了就未出来。”

苏花语愕然道:“天色尚早,他们怎么关门睡觉了?”若非怕进去撞见二人的丑事,否则她早就破门而入,哪会在此磨蹭?

店小二笑道:“这是客人的私事,小的如何知道?小姐,要不要小的帮忙敲门?”

“不用了!”苏花语对店小二道:“我自会叫他们的,你先去吧。”言罢,又赏了他一锭碎银。

店小二欢天喜地,连声称谢,二话不说,知趣离去。

“杨飞!”苏花语喊了一声,等了半晌,未闻动静,本欲敲门,可闻得房中似传来杨飞低低的呻吟之声,顿觉情形不对,略一思忖,稍运内力,震断门栓,闯了进去。

房中情景却令她大吃一惊,杨飞二人倒卧榻上,气息奄奄,七窍流血,血色皆黑,面笼灰气,显是中了剧毒,已是离死不远。

“是何人下的毒手?”苏花语被杨飞那声“师父救我”喊得恻隐心起,又叫了两声,见无动静,便扶着二人盘膝坐好,双手抵住二人背心命门,一左一右,分别输过内力,助其祛毒。

黑血缓缓自二人口鼻眼渗出体外,苏花语虽是香汗淋漓,但见二人情形好转,芳心大安,亦暗自纳闷自己为何如此好心,卖命救人?

忽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传来,只闻许子吟阴狠的声音道:“苏丫头,你上当了。”

苏花语嗅到一阵淡淡的迷香,脑中一沉,一咬舌尖,辨声定位,已知许子吟方位所在,不假思索,推开两个诱饵,呼呼两掌,向许子吟所在方位劈去。

苏花语内力精湛,若非许子吟这迷香厉害之极,如何能令她如此?

许子吟与苏花语斗了数招,暗暗心惊,自己这七步倒天下闻名,苏花语中毒已有数十息,却仍清醒之极。

“铮”苏花语只想速战速决,剑痕出鞘,左刀右剑,舞成两团光影,将许子吟裹在正中。

许子吟以快打快,连挡九剑十刀,眼见不敌,暗恼自己为何不用厉害点的毒药将苏花语毒倒,他心有杂念,身形稍缓,胸口已被苏花语右脚踹个正着。

许子吟闷哼一声,胸口喀喇一阵轻响,肋骨不知断了多少,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自窗口穿出,跌跌撞撞的落在街上,几下起落,不见踪影。

苏花语亦随即昏了过去。

※※※

杨飞醒来之时,房中寂静之极,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舔了舔嘴唇,却是一阵苦涩,伸手一抹,竟是黑色血渍。

他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哎哟一声,才知自己安然无恙,瞧瞧身畔的南宫燕,虽然昏迷,倒也气息匀和,心中大喜,暗道老子和小燕子真是福大命大,连那么毒的蜈蚣也毒不倒,却不知那情蛊之毒祛了没有?他自知眼下面相极差,跳将起来,便欲吩咐店小二打盆水来梳洗一下。谁知走了两步,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他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低头一看,惊得又摔了一跤。

这次杨飞倒不急着爬起,舒舒服服的趴在苏花语软绵绵的娇躯上,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连香丫头也送上门来给他占便宜?

杨飞想起当初拜师时发下的鸿图远志,也不客气,先在苏花语胀鼓鼓的胸脯上摸了两把,以遂心愿,再想是不是该解开面纱瞧瞧她的庐山真面目?

杨飞好生犹豫,若苏花语生得马马虎虎倒还好说,若她容颜丑陋,来日自己要对着个丑八怪喊师父,那可大大划不来,可不看又心里不爽。他思来想去,终忍不住伸手去揭那团蒙面白纱。

那白纱穿到脑后,打成死结,缚得极紧,杨飞使了吃奶的劲方才解下,最后将苏花语仰过头来,一眼瞧去,不禁呆了。

瓜子脸蛋,鼻梁竖挺,月牙眉儿轻轻蹙起,长长睫毛底下,双目紧闭,一张樱桃小嘴轻轻抿着,配上柔润光滑的额头,一切完美无缺,不知是终年蒙面,抑或是有异族血统,肤色白晰得惊人。

不是太丑,而是太美,杨飞一向以为梅云清乃天下最美之人,无女能出其右,今日一瞧,只觉苏花语与心上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杨飞目光发直,张大嘴巴,口水不知不觉间滴了下来,不偏不夷,正好落在苏花语红唇之上,不知为何,她嗯了一声,竟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将杨飞口水恶心的咽了下去。

杨飞心中大乐,暗道师父喜欢吃徒儿的口水,真是天下奇闻,既然师父喜欢吃,徒儿若不再让师父吃个饱,岂非显得徒儿孝心不够?他色胆包天,趁着苏花语张开小嘴,微微呼气,狠狠吻了下去。

苏花语娇躯轻颤,三寸丁香被杨飞深深吸啜,虽在昏迷之中,仍有了反应,挣扎起来。杨飞经验老到,哪会放过,索性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她挥舞的右臂,另一手探入她衣襟,在敏感之处轻轻抚摸。

苏花语嗯了两声,反抗渐渐没了声息,沉迷在杨飞的爱抚亲吻之中。

恍忽间,杨飞隐约听到梅云清轻轻的叹息声,他只道心中愧疚使然,亦未放在心上。

待苏花语气息愈见粗重,杨飞方才松开,贴近瞧着苏花语微微喘息的小嘴,被她一口口芬芳之气喷在面上,“触益良多”,心想今日一吻,来日恐怕再无机会一亲芳泽,此时不吻,更待何时。他心有此念,嘟起大嘴,又吻了下去。

蓦地,苏花语美眸睁开,目光由迷茫变成惊慌,由惊慌再变愤怒,由愤怒再生杀机。

杨飞兀自不觉,游到苏花语胸口的双手尚未放弃活动,嘴巴已从香美人的小嘴移到耳珠之上。

苏花语一动不动,仍由他肆意轻薄,一双玉手拽紧衣襟,美目珠泪一滴滴从白玉般的脸庞上滑落。

其中一滴滴到杨飞脸上,他不觉抽手一摸,暗奇外面风和日丽,哪来的水滴?想了半天,心中一颤,俯身瞧去,顿时魂飞魄散。

苏花语姿势未变,道:“你亲够了吗?”

声音虽然淡然宁静,听到杨飞耳中,却如催命鬼符,跌跌撞撞的从她身上爬起,跪在一旁,头如蒜捣,哀声道:“师父,饶命啊!”

苏花语又道:“你摸够了吗?”

这次已是咬牙切齿,杨飞叫了声“师父”,喉间咿啊了半天,只闻他道:“我……”

苏花语缓缓坐起,瞧着杨飞,右手慢慢扬起,本来就洁白无瑕的手掌刹那间变得如白玉般晶莹,淡淡白光透出,就算杨飞这个粗通武功之人亦知此乃功聚双手,将发雷霆一击时的情形。

杨飞为保小命,潸然泪下道:“师父,徒儿冒犯师父,实在罪该万死,师父便是要一掌将徒儿打成肉浆,徒儿也绝无冤言,只盼师父莫要因此事气伤了身子。”

苏花语贝齿咬紧下唇,直将红唇咬出血丝,半晌忽嘶声道:“我好心救你,以至中毒昏迷,你反来轻薄于我,我今日杀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生死关头,杨飞心思突然活络起来,泪流满面,支支吾吾道:“其实徒儿也是为了救师父。”

“胡说八道!”苏花语冷冷哼了一声。

杨飞见苏花语并未立刻下手,反给他时间辩驳,哪不施展看家本领,巧舌如簧道:“那许子吟被师父夺去离魂珠,便迁怒徒儿,在徒儿和师妹身上下毒,要徒儿去偷师父的宝珠,徒儿抵死不从,以致毒发,昏迷之际,幸得师父及时相救,方能无恙,徒儿醒来之时,见师父倒在地上,那许子吟还在师父身上大搜特搜……”

苏花语道:“我明明已将许子吟赶走。”

“定是许子吟又折返回来。”杨飞脑子转得飞快道:“徒儿自知不是许子吟对手,便诈作昏迷,趁他不备,打了他一掌,许子吟这才逃走,临走之际,还冷笑说师父中了他的奇毒,活不久了,徒儿见师父气息微弱,心中一急,便垂首渡气,活动心肺,总算把师父救了回来。”他这谎言有一个大大的破绽,苏花语中的是毒还是迷香,她自己难道不知?但紧急之下,杨飞能将谎圆成这个样子,已是颇不容易。

苏花语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你不断没有冒犯我的心思,反而是为了救我一命?那我不是该谢你才对。”

杨飞道:“徒儿不敢求师父赞许,但请师父能够原谅徒儿无心冒犯之罪。”

苏花语厉声道:“你做了卑鄙之事,还敢扯此弥天大慌?”

杨飞不思悔改,继续信口胡诌道:“师父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徒儿施救之时,难免稍越雷池,可徒儿自惭形秽,不敢稍动异念,如曾有过,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生平第一次说这么多成语,若非生死关头,哪能说得如此流利?至于这誓言到底应不应,也顾不得许多了。

苏花语脸色阴晴不定,玉手白光亦忽隐忽现,每变一次,她心念便转上一次,如此重复九次,也就是她心中念头变了九次之后,白光终于不再现出,杨飞好夕捡回一条小命。

“为师暂且信你。”苏花语站了起来,俏立场中,风姿绰约,拾回面纱,仔细蒙好,凝定心神道:“你起来吧。”她亦知自己是在骗自己,可若杀了杨飞,又能挽回什么?

杨飞从鬼门关兜了一圈,捏了把冷汗,爬了起来,恭声道:“多谢师父!”他摸了一把额头,掌心满是血渍,正是刚才卖力磕头所致,心中不由大骂臭婆娘,害得老子如此狼狈,看哪天老子不将你卖到软香居去当婊子,喔,对了,这“臭”婆娘本来不就是软香阁的婊子吗?等老子改天废去你的武功再去嫖你。

苏花语冷哼道:“你若敢骗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杨飞唯唯应诺道:“是,是,徒儿决计不会欺骗师父。”

这时南宫燕幽幽醒来,瞧得房中无故多出一人,还是个女人,立时大嗔道:“杨飞,她是谁?你怎么……”语犹未毕,便被杨飞捂住小嘴,说不出话来。

杨飞赔笑道:“师父,师妹她还不认识师父,口不择言,师父莫要见怪。”

南宫燕好不容易挣开他,大声道:“人家什么时候拜过师父?”

杨飞道:“师妹,昨日我们陷身大牢,你可知是哪位大恩人救我们出来的?就是我们师父,我们师父威震江湖,神功盖世,天下第一,自创花语门,还收我们为入室弟子,你便是师兄我代为拜师的。”

南宫燕听他吹得天花乱坠,半点不信,哼道:“她比人家大不了多少,有那么厉害吗?”

苏花语目光一寒,右手食指一曲,一缕指风自南宫燕脸颊划过,竟将她身后墙壁射穿。

这手功夫南宫燕自忖练上一辈子也远远不及,立时噤若寒蝉。

杨飞继续拍马屁道:“师妹,你这下该信了吧?快来拜见师父。”

南宫燕心不甘,情不愿,被杨飞硬拖着磕了三个响头,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师父”。

“为师走了!”苏花语眼中微现得色,淡淡应了一声,略整衣襟,推开房门,缓步离去。

※※※

梅兰来到镇外,觅了个隐密之处,将钟敏狠狠掼到地上,摔得他灰头土脸,闷哼出声。

梅兰不言不语,笑眯眯的在他面前相对而坐,紧紧盯着他,不知意欲何为?

钟敏被她看得心中发毛,强自忍痛道:“姑娘,钟某与你并无深仇大恨,只是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姑娘为何苦苦逼我?”

梅兰道:“你想坏我名节,还说并无深仇大恨。”

钟敏心想老子又未真的把你这恶婆娘给奸了,哪坏了你什么名节,再说你又不是黄花闺女,还没嫁人,已先破身,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老子年轻时,还看不上眼。不过他此刻武功全失,命悬一线,哪敢强横,唯唯应诺道:“是,钟某冒犯了姑娘,姑娘要杀要剐,钟某绝无冤言,只盼姑娘给钟某一个痛快。”

梅兰抽出飞云剑,在他面前晃了晃,悠悠道:“你想死吗?”

钟敏道:“与其这么被你折磨,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没想到你硬充好汉!”梅兰反收起长剑,嫣然笑道:“我早说过,你想一死了之,没这么容易。”

钟敏骇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梅兰笑得愈甜,他心中愈骇,天下最毒妇人心,谁知梅兰会想出什么阴招来折磨他。

梅兰笑靥如花道:“你听没听过万蚁食象?”

“你……”钟敏一时气结,对梅兰的手段猜了个大概。

梅兰自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去瓶塞,放到钟敏鼻端,让他嗅了嗅,方才笑道:“你放心,这不是毒药。”

钟敏只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那不会是什么毒药。

梅兰问道:“你知道蚂蚁最喜欢吃什么吗?”见钟敏不答,自问自答道:“蜜糖,而我这瓶中花粉较蜜糖更甜了三分,你说,我若将这花粉涂到你伤口之上会有何后果?”

钟敏骇得魂飞魄散,高声哀求道:“姑娘,不要!”

梅兰一阵娇笑,持起飞云剑在钟敏面前晃了晃,钟敏原来颇为英俊的脸庞立时多了两道伤口,她还嫌不够,飞云剑化作一团银光,将钟敏罩在其中。

不到片刻功夫,钟敏已然全身是伤,血流满地,惨不忍睹,偏偏梅兰割得小心之极,全是皮肉之伤,一处要害也未伤及,而梅兰还不罢手,状若疯狂,疾舞飞云剑,边割边喃喃道:“看你这负心汉敢不敢负我。”她口中的负心汉除了杨飞还会有谁,不过她对杨飞下不了手,便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钟敏这个倒霉蛋身上。

“我认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是负心汉?”钟敏周身痛疼欲裂,偏偏穴道被制,动弹不得,他心中叫苦,为何好惹不惹,偏偏惹上一个疯婆娘,落得这般下场。

梅兰总算清醒过来,还剑入鞘,垂首瞧着已成血人的钟敏柔声问:“你痛不痛?”

钟敏勉力应了一声,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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