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白眉头深拧地看着她，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出现在加特林身旁的男人。视线在对上那人的眼睛时，漆黑的瞳孔映出一道慑人的寒光。
alpha天生就对别人的情绪波动比较敏感，封牧白在看到宋青澜时，信息素的波动极大，加特林舔了一下嘴角，心情相当愉悦道：“怎么办？看来惊喜变成了惊吓呢。”
封牧白没有搭理她，带着审判的目光直视宋青澜，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但变得越来越浓郁的龙舌兰信息素足以出卖了他平静的外表下此刻的心情有多暴怒。
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非常强悍，但加特林并不忌惮他的信息素，相反，两人都是属于烈酒系，只要不是正面发生冲突，除了alpha天生排斥同性外，她并没有觉得难受。
加特林半倚在门框上，微微曲着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封牧白脸上微变的神色，把上午在他这里吃瘪的那口气终于出了。
她和封牧白在基地里算是死对头了。
这事说起来和陆秋还有一点关系。
当年陆秋刚进基地，还不是上将，追求他的alpha尤其多，女a男a都有，而她之所以讨厌封牧白，则是因为当年她追陆秋的时候，送了一份礼物，但因为基地也有很多地方不能随便进出，就只能麻烦封牧白代为转交给陆秋，只是没想到，那份礼物不但没有送到陆秋的手中，还被人拆开了，里面她写的告白信更是被人疯传，甚至在基地内网上发酵的越来越离谱。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加特林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后来陆秋找到她，让她别用这种低级的手段追人，只会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及困扰。
为此，加特林将这笔账记在了封牧白的头上。
想起那件事，加特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了，而陆秋已经从一个足够优秀的omega变成了一个比她还强大的alpha，又或者就像封牧白说的那样，陆秋已经有了伴侣，就算她再怎么不甘心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她率先收了信息素，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了，再见。”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在经过宋青澜的时候，加特林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凑近他的耳朵暧昧地吹了一口热气：“要是封上校欺负你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我的信息素也不比他差，肯定能让你满意的。”
没了加特林在，气氛更加僵硬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宋青澜深呼吸了几下，才走了进去，随手把玻璃门给关上了。
他在封牧白愤怒的眼神下朝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距离那人越近，那股窒息的感觉就越强烈，但宋青澜还是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封牧白。”
封牧白几乎是同一时间将信息素全部释放出来，就算宋青澜也是alpha，但在封牧白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宋青澜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板上，肺部的空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离出来，那股致命的窒息感令他本能的感到恐惧。
他也终于意识到，以往这人在释放信息素时已经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可他要的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对他的疼惜心软。
宋青澜弯着腰，剧烈地喘咳，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军靴，他顺着靴子往上看，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封牧白。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封牧白冰冷的语气在头顶上骤然响起：“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我……咳咳……”宋青澜被憋得脸色胀红不已，后脑勺上的疤也在隐隐作痛，像是裂开了一样疼：“你的易感期快到了，我只是想……咳咳！”
封牧白冷眼看着他，完全没有要收敛信息素的意思，在宋青澜痛苦的眸光下，缓缓开口：“你就那么qian\/cao吗？”
这话让他脸色骤变，宋青澜握紧拳头，眼眶通红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知道此刻的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是个alpha，封牧白的话无疑是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这种感觉除了难看或许真的就是在犯贱。
“宋青澜，别再挑战我的底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就给我滚。”
封牧白在宋青澜快要窒息时收了信息素，目光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剜着他的心脏。
他低垂着头，黑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开，半晌才低哑地问道：“封牧白，难道你就因为我不是omega而拒绝我吗？如果我是omega你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牧白厉声打断。
“够了，就算你是个omega我也不会喜欢你，现在你该清醒了吧。”
宋青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基地的，因为后脑勺的伤口裂开了，红色的鲜血顺着后脖颈滴落而下，洇进他后背的衬衫里，将白色的布料染红了一大片。
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破烂的街道上时不时穿梭而过的一两辆车，激起的灰尘扑在他的脸上，犹如过敏般刺痒。
封牧白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回忆起两人初识的过往，宋青澜苦涩地笑了笑，封牧白肯定很恼怒吧，如果当时遇到的是一个omega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眼前突然一黑，宋青澜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性beta立刻上前查看，摁了一下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