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忙拦着他让他坐下，说：“王叔，你坐你坐，这没外人，都是我的哥们。这是法院的丰庭长，这是县公安局李队长，这是我的村民王叔。”
他们对王怀石点点头，没有言语。王怀石挤出一脸干巴的笑，比哭还难看。
方东晓笑着说：“王叔，你今后有啥事只管找他们，肯定给你面子。”他看了丰收一眼。
丰收一脸威严地说：“大叔，你今后遇到打架斗殴的和欠钱不给的事，都可以找我。我在法院负责民事庭，专管打架斗殴，财产纠纷，欠钱不给的案件，大小案子我们都接收。打伤人的，我们按轻重可以判刑，欠钱不给的，我们可以执行欠债人，让他连本带利一起拿出来，如果他没有能力还，我们可以拍卖他的房屋，他本人没有房屋，也可以让他本人去干劳工，以此还债。当然了，他的父母和兄弟也有替他偿还的义务。一句话，我们按法让他欠债还钱，并且还得按利息还。”
李队长说：“打架斗殴的，我们可以直接抓人，让肇事者进去就老老实实，轻者罚款，重者判刑。大叔，你只要遇到这样的事只管说，我们不给你面子，也得给方书记面子。再说，这也是我们分内的事。”他看着王怀石，一双眼睛不怒自威。王怀石想马上离开这儿，身上不知不觉有了汗水。
丰收说：“老同学，在这工作有阻力吗？如果有人给你出难题，我们肯定不会撒手不问。”
方东晓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这儿的村民都很支持我的工作。”
李队长说：“我们局里又下来了任务了，对地痞村霸要严打。方书记，你们村有这样的典型吗？给我们局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好顶任务。”
王怀石闻之再也坐不住了，他说：“方书记，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他急匆匆向外走去，唯恐被人抓住似的。他走到院内，看见大门前停着的法警车，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方东晓跟了出来，说：“王叔，有什么事你说。”
王怀石向办公室望了一眼，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方书记，我想了又想，这药钱还是趁早还了吧，早晚都得还，我也不想让你费心了。我回去就去借钱，今晚我把这钱亲自交到你方书记手里。方书记，我走了。”他推着那辆破自行车，东倒西歪地走了。出了大门，他又回头向院内看了一眼，抬了几次腿都没骑上自行车。
方东晓回到办公室，又开始散烟。他说：“二位辛苦了，这事摆平了。”
丰收接过烟笑着说：“就凭李队长在这一坐，对他看上一眼，他就怯三分。”
李队长笑着说：“还是你说话有水平，话里话外都流露着杀机。”
丰收问：“他说什么时候还钱吗？”他想，不能白吃你一顿。
方东晓笑道：“今天晚上，他亲自交到我手里。走吧，我们去镇上好好地撮一顿。喝多了不走，我们晚上接着再喝。”
丰收指着方东晓说：“我们有言在先，必须喊上你的初恋，无论她现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