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以为她要走，忙站起来说：“你上哪去？”
“我能上哪去？你看你这身衣服穿多少天了？脏得还能见人不，快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她走到方东晓面前，把塑料袋放在桌上，去解方东晓的衣扣。
方东晓躲着她的手，说：“我自己脱，我得换洗的衣服。”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王爱芝。
乔小丽说：“站在这儿别动，换的衣服我给你买来了。你不得闲洗，送回去我给你洗，我又不问你要洗衣服钱。咋，嫌我洗得不干净？”她把新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又去解他的衣扣，那样子那动作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
方东晓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让王爱芝看。他说：“你别这，我自己来行不行？”
乔小丽笑着说：“这有啥难为情的？我们恋爱那会儿，我给你洗的衣服还少吗？现在倒嫌弃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大老远跑来给你洗衣服，你还躲来躲去的，做样子让谁看呐？”
王爱芝站起来，笑着说：“方书记，美女厂长，我就不在这当灯泡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这种关系。”她说着就向外走去。
方东晓说：“王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乔小丽推了他一下，说：“别动，先把褂子脱下来。”她向门外看了一眼。
王爱芝的脚步由近而远。
乔小丽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她向后退了几步，狠狠地瞪他一眼，说：“我稀罕帮你脱衣服，快脱，我洗过还得等着赶回去。”她去院内站着。
方东晓把该洗的衣服都脱掉，换上乔小丽给他买的衬衣和外套。
乔小丽绷着个脸进屋收拾着他换下的衣服，去了水管边在往脸盆里放水。
方东晓穿着一新地来到乔小丽身边说：“乔老板，你还真有眼光，这衣服我穿上真合身，舒服极了。花多少钱，我给。让你操心不能让你破费。这次你再不要钱，我就脱下不穿了。我一个男人不能总让你花钱，你得给我点自尊。再说，咱们又不是亲戚关系，我不能白白让你帮助。”他没话找话。
乔小丽仍绷着脸没理他，拿着洗衣粉袋向盆里倒着，然后一言不发地揉搓着衣服。
方东晓说：“你这人也是，在王姐面前你搞得我们像是俩人似的，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得注意影象，你这样表演，别人肯定认为咱俩关系不一般，可实际上咱们之间只是一张白纸，你让我空有虚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小丽头也没抬地说：“别在我面前提你的王姐，你知道她是啥人吗？她就是一辆公共汽车，如果我不是担心你的前途，我才懒得给你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