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洗漱的时候,阳星言发现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靠近嘴角的地方还有一块小小的血痂。
那是连清扬用牙尖反复磨出来的伤口。
昨天晚上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跟幻灯片一样一遍一遍地播放。
阳星言的视线从镜子上挪开,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暧昧的绯红。
他现在已经清晰认识到自己的酒量有多差了——一杯低度果酒会醉但不会断片,但是不管是什么酒,两杯就会断片。
不过酒精害人啊,昨晚的他简直就是摒弃理性、放飞自我了。
每次他意识回笼想要阻止连清扬的时候,这个狡猾的狐狸就开始装可怜,然后仗着他一定会心软,说了不知道多少句“再来一次”。
脸上挂着还没擦拭掉的水珠,阳星言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
他换了套宽松清凉的家居服,打算去看看“罪魁祸首”起床了没。
结果刚开门,就撞上了某个站在他房间门口,耷拉着耳朵的人形犬。
阳星言被他吓了一跳,扶着门边往后撤了一步。
“你傻站在这里干嘛?”
连清扬飞速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去。
他已经站在阳星言的房间门口快半个小时了,但是根本不敢敲门进去。
昨天晚上结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
万一阳星言酒醒了直接把他扔出去怎么办?
他还记得阳星言说了不下十句“不能再来了”,可他的理智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那些拒绝的话?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阳星言在被他放开的那一刻直接踉踉跄跄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下嘴没个轻重,把阳星言的嘴唇咬破皮了,才会让阳星言一言不发地落荒而逃。
所以大清早他就跑出去买了药,等着跟阳星言请罪。
只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想好怎么说才能让人消气。
阳星言见他垂着脑袋不说话,没忍住打趣他说:“怎么不说话?”
连清扬也不敢去看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拿了一管药膏出来,迅速地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要跑。
阳星言还没仔细看手里的东西,就逮住了想逃的连清扬。
他扣住连清扬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掰正过来,“你跑什么?”
阳星言看着连清扬恨不得埋到衣服里的脑袋就觉得好笑,昨天怎么说都不停下的是他,现在躲着自己的也是他。
“我没跑……”连清扬无力的辩解着,“我去给你做早饭。”
“噢~是吗?”阳星言把玩着手里的药膏,装作疑惑的样子问:“这是什么?”
连清扬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没有预想中冷着脸,只是嘴唇上殷红的伤口让他有些愧疚。
他指了指阳星言的嘴角问:“还疼吗?”
阳星言别过脸,舌尖轻轻划过已经结痂的地方,小声说:“不疼。”
连清扬情绪有些低落。
如果失控下的他会让阳星言受伤,那他宁愿从此都不做这件事。
“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那样了。”
他的话音刚落,阳星言就声音微弱的反驳:“我没有不喜欢……”
事实证明,在神游状态下,嘴说出来的可要比脑子里想的快多了。
阳星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