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雨撑着额头心中嗤笑：他算哪门子老师？
闻矜安侧颜绝美，笑的无可挑剔，“当然可以。”
“那么……”
女主持似乎有些羞涩，战术性停顿，紧接着开口：“闻老师您在事业上顺风顺水，毫不夸张地讲，进步的空间已经非常小了。有没有想过往其他方向发展，比如发展一下您的感情呢？”
虞松雨简直要为这位主持人鼓掌了。
她是黑粉请来的吧，这么问纯属给人招黑。
进步空间很小？他已经红到可以跟国际巨星比肩了吗？
他是在电影领域拿奖无数，可电视剧里有见过他的身影吗？说是适合走电影这条路，坦白了讲不就是演电视剧怕被人细扒出来演技不行吗。
人品也不怎么样，搁这硬凹完美人设，不好意思，她不这么认同。
诊室的门已经开了好一会儿，苏柏辰送走上一位患者后就倚着门框观察虞松雨的反应。
这小姑娘都把蔑视嘲讽写脸上了，看来自己这招选的委实很损很欠揍。
苏柏辰低笑，走近问：“觉得他怎么样？”
虞松雨早就注意到他出来，这会儿瞥见他饶有趣味地问这个问题，猜出他是故意让自己看的，小脸冷艳，“你是指什么？”
“他人啊。长得怎么样？演技如何？”
苏柏辰自问自答：“我看过他主演的电影，演技还不错啊。”
虞松雨起身经过他身边，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这张脸让我想吐。”
苏柏辰扬起眉梢，随后迈步跟上，亲自给人倒了杯冷藏西瓜汁。
他的电脑里清楚的记录着所有经手患者的喜好，以确保能快速稳定病人情绪，便于展开后续治疗。
“跟我讲讲细节。”
苏柏辰脱掉白大褂，露出里面浅灰色的衬衫，金丝眼镜也拿掉放在一边，整个人放松地窝在椅子上，不像医生面对患者，更似朋友之间的谈心。
“你先告诉我，你真的是奶奶给我找的医生吗？”
“没错。”
方淑华，京师大英语系教授，是他师娘的同门师妹。
苏柏辰笑得宛若狐狸，一副尽在他掌握却有漫不经心地模样，“我发现你跟在海城的状态不一样，怎么一回来戾气这么大？”
这姑娘特别有意思。
病情基本稳定后，她就开始防着自己，每次复诊都跟他玩心计，主打的就是一个怀疑防备，判若两人。
他那时候年轻高傲啊，剑走偏锋，治疗方式太极端了，虽然后来还是成功把她从抑郁症的苦海里拉回来。
“你是奶奶找的医生，那你跟爸爸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虞松雨凝着眉，是很认真的在问。
乖乖女装的时间长了，苏柏辰都忘了她身体里有个卑劣精于算计的怪物，自己想从她嘴里套话已经不像几年前那么容易。
“当然是方教授希望你爸爸知道的情况。”
苏柏辰缓缓低叹了声，“所以真是因为闻矜安？”
是他和姚月澜的绯闻才导致她自杀的吗？
“不完全是。”
虞松雨小口喝着西瓜汁，满足地迷起眼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令人心寒的话，“虞总说我不配做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