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地道餐馆，饭点人多，室内座无虚席，外面还有很多拿号排队的。
虞松雨正给司献讲着班里一走正步顺拐的同学的囧事，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女生走过来，弯腰询问：“您好，清洁喷雾了解一下。”
噢，是推销的。
虞松雨摇头。
女生不依不饶，边介绍边从包里掏出产品展示，“这个可以擦鞋，也可以擦墙壁，去污效果很好，而且没有异味成分也很安全，对人体没有伤害。”
说着就蹲下要给虞松雨擦鞋，司献把椅子往自己这边拉了下，“呲啦——”一声如针刺耳。
“我们不需要。”他面色冷硬地拒绝。
“我给您试用一下，不收钱的。要是您觉得擦得干净我们再谈价钱，真的很便宜的。”
女生直接跪在虞松雨脚边，还没伸出手就她截住，“你干嘛呀？！”
虞松雨吓一跳，慌忙要去扶，被司献揽着腰拉进怀里，后退几步说：“这是你的工作，我们理解，但别得寸进尺。很多人在拍呢，现在起来离开。”
司献遇到过这种事，在开学之前去往沪城的火车上。
当时有个大哥也是这么跟吕鹏飞推销的，结果那个二愣子花三百九买了瓶鞋油。
“她干嘛的？怎么还跪地下了？”
“推销的，人家不买还跪下了，这不纯纯强迫性营销嘛。”
“哎小姑娘，不能挣这点儿钱把脸面骨气丢了呀。”
周围食客窃窃私语，女生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站起来，但仍不愿放弃，还在向虞松雨介绍产品。
仔细看她那眼眶通红，全身都在抖，机械性地重复一遍又一遍。
店老板出来了解情况，劝着才把人请出去。
虞松雨还没回过神，怔怔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转身问：“是传销吗？”
“不清楚。”司献摇头，倒了杯温热的水给她，“不过她卖的东西一定不好用还很贵。”
“你怎么知道？被骗过吗？”
他怎么知道……
因为吕鹏飞买的那瓶鞋油不仅味道很臭，挤出来的颜色还发绿，跟一层油漆似的，涂鞋面上干了手一碰就掉皮。
刚才那个女生确实挺吓人的，虞松雨蓦然打了个冷颤。
不能想象，如果今晚她是自己出来吃的饭，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司献以为她坐在空调风口下冷，便和她交换位置。
店内重回热闹，熙熙攘攘，交谈声不绝于耳。
美食街周围向来是校园情侣扎堆的约会地点，三两步一对，手牵手着十分甜蜜。
司献余光睨了眼旁边被甜品吸引的傻姑娘，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惆怅。
他什么时候才能跟人手牵手啊……
“姑娘，买点儿啊。”摊主阿姨热情推销，“我们家的糕点都是纯手工制作，现做现卖，口味纯正的京城风味，便宜好吃，可以品尝。”
试问有几个女生能拒绝糯叽叽，反正她虞松雨不行。
“这是茯苓饼，这是椰奶酥，这是驴打滚，都能试吃的。”
虞松雨尝了一小块，确实好吃，但估计吃多得腻，所以只要了半斤。
“哎呦，不好意思啊姑娘。”阿姨抱歉地笑笑，“这一不小心称多了，七十九块八，给七十九块钱就成。”
那称上不多不少一斤半，装了小半袋，看着就有点多。
但是…如果和室友们分分，应该也不是很多吧……
“这解馋的零嘴儿，看个电视剧的功夫就吃完了，多买点放冰箱里也行啊，三天吃完不会坏。”
这阿姨太热情了，笑得比中五百万还开心，搞得虞松雨不好意思拒绝的同时又有点无语。
怎么一晚上能碰上两回这种事啊，果然今天不宜出门。
正纠结着，听见司献略显冷冽的说：“我们只要半斤。”
说完还对虞松雨投去鼓励的眼色，“对吧？”
“嗯嗯！”有人解围，虞松雨当然附和。皱着眉，试图表现出自己不好说话的形象。
“呃……这也没多少啊，又不贵，而且我这都称好了。”这下阿姨笑就平淡多了。
司献捏了捏虞松雨的手，示意她拒绝。
“只要半斤，谢谢。”懂礼貌的女大学生，执着且真诚地看着摊主。
摊主暗骂这俩年轻人长得人五人六地怎么这么小气，嘟囔着：“我白送给你吧，就当打响招牌，尝好了之后再来买。”
司献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揣在兜里，眉眼压低，凝着几分不耐。本就长相偏凶狠野性，这下更把不好惹写在脸上，启唇说：“半斤。”
“……”
摊主服了，低声骂骂咧咧地重新上称，这回正好半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