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生科学院有三大王牌教授，第一位是中科院院士，林丛排第二。
据说名不见经传神神秘秘的第三位教授是所有硕博生心里的神。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带学生讲究缘分，鲜少能有人进他的实验室。
司献只找到这位黎教授的一丁点儿资料，还没有照片，所以当黎棠出现在他面前，并且邀请自己加入实验室的时候，他以为遇到了骗子。
“你小子很对我胃口。”黎棠转动眼球，打量着面前这个淡然如幽静湖底的男生。
“专业能力强不强另说，我有把握把你培养成科研人才，但前提是，心术得正。”
他从没看错过人，这小子潜力无限。
黎棠把人领回实验室，里面正在专心做课题研究的只有两男一女，女学姐今年研三，也是黎教授主动招进来的。
“梁靖，你带他吧。”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头都没抬招了招手，“先过来帮我制作标本吧，待会儿教你使用实验器材。”
“梁靖今年博二，以后叫大师兄。”黎棠背着手站在旁边介绍，“那边的卷毛叫尤蒲，你二师兄。”
卷毛两指并起抵在额头上敬了个礼。相比之下，三师姐显得尤为冷艳，“姓汤，呦呦鹿鸣的呦呦。”
简单介绍过后，司献开始制作标本，梁靖停下动作看了眼他操作，步骤正确规范，赞许点头，继续忙自己的。
同班也有不少进实验室的，专业课排的满，选修课程再加上做实验，留给其他事情的时间很少。
虞松雨平时除了上课，还要准备托福雅思考试，高数晦涩难懂，学起来稍微有些吃力。
空闲时间司献根据她的知识薄弱点制作了小卡片，右下角还有个二维码，扫进去就是他请教计算机系的室友之后自己做的小程序。
“这么多？”
虞松雨指尖滑动手机屏幕，小程序里同类型的题有几十道，主打的就是一个多看多做题海战术。
司献拿出在书本里夹着的三张卡片递过去，“这三张的二维码里面有六十道题，全做对了再来找我要下几道题目。”
“你让我感觉像回到了高考之前。”虞松雨捏着一角打量题目，抿了抿唇看他，“都做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司献手臂搭在桌边，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莫名显得痞气，“不对啊，应该是我向你讨要报酬吧。”
虞松雨已经开始做题了，闻言轻笑了声，“期末不挂科请你吃饭。”
谁稀罕那一顿饭。
“再给你点儿动力。”
司献也重新滑动鼠标找资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张卡片对应一份礼物，做对我就给你准备，怎么样？”
“行，当然行了。”虞松雨随口应下。只当他是开玩笑在逗自己，没怎么当真。
同寝许黛也在准备明年的四六级考试，用一台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手机在听听力，话筒音质不好，总是有杂音。
她摘下耳机，随意瞄了眼伏案做数学题的虞松雨，视线一转又看到了她的英语资料。
“松雨，你也打算下学期考英语四级啊？”她问。
“趁着高考的拼劲儿还在，早过早省事。”
“你家境那么好干嘛还拼啊？”许黛静默片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两者好像也不冲突吧。”
虞松雨抬眸，看她紧皱着眉在纠结这个问题，心中疑惑，反问道：“有谁规定家境好就不用努力学习了吗？”
看她好像误解自己了，许黛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那点因为数学题而产生的烦闷心思，眼尾勾着一抹不耐，对着草稿纸‘啧’了声。
许黛愣愣看着她不耐烦地丢下笔，神情恹恹靠着椅背。
虞松雨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随意做的表情会被人解读成不耐烦。
虽然她确实很烦，但对许黛刚刚提起的话题，虞松雨并没觉得她在影射自己，所以根本没在意。
可这姑娘更为敏感自卑，会错了意，以为那声‘啧’是说给自己听的，当即红了眼眶，起身离开。
窗户开着，关门带动风，“嘭——”得一声巨响，把躺在床上睡觉的尧娜娜都给震醒。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探出头问。
虞松雨耸肩表示不知道，望向许黛离开的地方，懵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结束选修课的林琅在女寝楼一楼大厅角落里看到的许黛，她眼睛红红，瞎子才看不出来是刚哭过。
“你妈妈又给你打电话了？”
林琅从自助售卖机买了瓶水递过去，没问清楚缘由就安慰：“别理她，京城这么远，我就不信她还能从山里跑过来找你要钱。”
“谢谢。”
许黛接过瓶子攥在手里，静默片刻回：“不是因为这个…”
“不管因为什么也别哭啊。什么事儿解决不了还有你琅姐呢，说出来我开导开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