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用口罩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佯装成研究员的待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裴阈听很冷静。
前所未有过的冷静。
哪怕是听到秦意离被当做试验品绑在手术台上,他都能感觉自己的情绪如死水般的静默。
这是不对的。
即便秦意离接近他的初衷掺杂了些别的因素,但他们的感情不是虚假的。
他不该在听到秦意离被这般对待时还无动于衷。
这不正常。
裴阈听的心中闪过千万种的思绪,但他的脚步仍是沉稳的往前行走着。
而在路的尽头处,慌乱的跑出着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的研究员。
在望见裴阈听的身影时,他们把他当成前来救援的人。
“快!用你的精神力把里面的试验品镇压住!”
“但是这样会加速衰败他的身体,我们拿到的数据就不一定准确了啊?”
“反正已经抽了足够的血,接下来一段时间用不到他。”负责研究秦意离的主要负责人一脸冷酷地对着裴阈听道:“把他的精神识海毁了。”
“嗯。”
裴阈听动作轻缓的将白手套从他的手上摘下来。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修长精细的骨节上青筋脉络凸起,但那如同艺术品完美的腕处却有着深深的刻痕。
让爱手的人看了都不由得惋惜暴殄天物。
裴阈听常年戴着手套,并非是因为手上的伤痕让人看了害怕,更多的是不想让秦意离看到。
那是在他成年前的前一个月,在秦意离外出处理那些想要暗杀他的人时,而他冲出去替他挡了那一击所留的疤痕。
当时整块手掌都被削掉的他,即使靠着手术恢复,但还是留下了些的后遗症,让他在处理精细工作时会无意识地抽搐。
虽然被很多人私下吐槽洁癖晚癌,但裴阈听从来不觉着自己的洁癖有多严重。
他只是觉着这世界很脏。
将白手套丢在地上。
裴阈听抬起手。
汹涌的精神力瞬间锁定在了负责人的身上。
怀抱着密箱,在他人保护下准备离开的负责人五官里突然溢出了鲜血。
手里面的密箱掉在了地上。
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以及,鲜艳的血从缝隙里面流了出来。
顿时刚才慌张撤离的研究员们都哀嚎的望着地上的密箱,心疼的他们连逃跑都忘记了。
裴阈听极缓慢地朝着他们走去。
尚还不知道危险的众人都以为负责人是没拿稳,一个个都还在试图看还有没有幸存的管剂存在。
“嘭——”
负责人的脑袋就如同西瓜被敲开那般,直接那样地炸开了。
里面白红的黏物不少喷溅在研究员的脸上、身上……
他们的脑袋如同上了发条的残旧八音盒,转头的动作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看向在他们背后面沉如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