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声音向来是淡淡的声线，可每每与池鸯说话时，都像从内而外沁出一股柔和。
池鸯踮起脚，勾住了白霜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她的眼眶有点红，尾音带着颤。
“可是我感觉到了，白霜不开心。”
“是我的原因吗？”
白霜视线往边上扫了扫，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歇息，便又托起女孩把人抱着坐在手臂上。
低着头看他的小鹌鹑发丝垂落，在风的浮动下微微晃荡。绵软的斗篷温和的包裹着她，大概是太厚实有点热，那张精致的小脸都泛着红。
“是因为鸯鸯，但不是不开心。”
白霜的指腹点在池鸯微皱着的眉间，轻柔的抚平。他冲她笑着，眼里的笑意暗含了难以描摹的柔情爱意。
“我的鸯鸯，好像又被惦记上了。”
雪豹说话的口气里是带着失落的醋意。
他想到歌慕双眸里闪着星星，说着喜欢池鸯。他的心就像是被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那令人难过的压抑。
白霜低下了本来看向池鸯的目光，从她好看的眉眼处一点点下垂，直至停落在女孩裙摆处。
骄傲如白霜此时像极了受委屈的大型犬，就连头顶那对圆润的黑白环耳朵都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身后的尾巴更是垂着，唯独尾尖不经意的动一动。
“我的鸯鸯，像天上闪着光的星星，什么都不用做，你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事实也证明了，单独的一个我，并不能保护好你。于是，在你还没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我先你一步接受了银宵，因为只有这样，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白霜的睫毛长长的，轻微颤抖着，就如同他的声音里，带着颤。可是他唇角始终轻扬，似玉般的光华。
“我没有那么大度，我也有占有欲，我想你整个人属于我，整颗心都是我，整个眼眸里，也只看得见我。”
“我并不是不开心，只是这种占有欲在作祟。就像我有一个珍贵的宝物，她很美，我想要向众人展示她，像世人来倾诉她的美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可是我又害怕，害怕世人会爱上她，会瓜分了她给我的爱。”
“我知道，你觉得我放弃了一切陪你到雪狐族，牺牲了太多，所以一路上你都悄悄在注意我，害怕我感到难过。”
“不是的，鸯鸯。”
“现在的我，恰好是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富有的时候。你是我捡回来的，是属于我的。”
“而我从来不想做什么白先生，我只想是你的白霜。”
雪豹的手压着池鸯的后背，挟着力道让她落进怀中。
温软香玉扑了个满怀，白霜贴着池鸯的发梢嗅着那股带点疏离的木质香。似是嵌了情绪的声音哑哑的，靠在女孩的耳旁诉说着爱意。
“我爱你呀，鸯鸯，恐怕比我自己想象的要更爱你。”
他失去过一次小雪雀，绝不会再失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