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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给我,你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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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眠。

奚挽君先起身洗漱,等梳头更衣完毕,她才让大焱将桑渡远叫醒,这人是个贪睡的,被叫醒后稀里糊涂上了马车,等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马车开往了桑家。

“不住了?”他迷茫问道。

“嗯。”奚挽君翻着昨日记录的小册子,一边解释:“外祖和舅舅要忙公务,昨夜我修书给了母亲,让她将学究请到府上来,今日正式见过一回,之后再跟着学究读书,也算符合礼数。”

“麻烦。”

桑渡远一想起读书两个字就头疼,将脑袋凑到她旁边,“你在看什么?”

“昨日我去绝英阁,发觉生意落败了许多,蔺黛经营不善,我总得收拾烂摊子,把问题都抓稳,才好改善。”她扶额,瞧着册子上的字有些头昏。

“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桑渡远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笑:“我就只愿生活在江湖里,不与这些纷纷扰扰扯上关系。

快意恩仇、肆意潇洒,这才是小爷心之所向。”

她笑了下,“这样的日子,的确是心之所向。”

他来了兴致,“你也喜欢这样的日子?”

她不知该怎么提醒才有用,毕竟在预知梦中,桑渡远的下场实在与快意恩仇、肆意潇洒这种词汇挂不上钩。

“小侯爷,有些时候,过什么样的日子并非是我们能够选择的,

就比如如今,你穿衣不愁,吃喝玩乐轻松肆意,是因为侯府在背后撑着,皇后娘娘在前头顶着。

可若是有一天,他们都帮不上忙了,该轮到你去支撑这一切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桑渡远闻言愣了下,起先想随意说两句大话糊弄过去,逐渐又深思了半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该我支撑的我自然会支撑。”

她不怀疑桑渡远会这样回答,毕竟在梦中,他的确也是这么做的,甚至为之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可今时今日,她嫁入了桑家,不论日后会不会离开,也不能白白瞧桑家落到那种局面。

至少,她得帮助桑渡远成为更强的人,强到能力挽狂澜,那个时候,她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这也是她支持桑渡远读书荫封的理由。

或许走文臣这一条路,能避开桑渡远日后的惨祸。

……

卿扶凤和老夫人知道他们今日回来,用过早饭便在外头等候,见马车摇摇晃晃过来,连忙笑着打招呼。

桑渡远先下马车,不忘扶奚挽君下来,瞧得二人也是满意点了点头,明面上虽说让他们在庄家待久一些再回,但心底里还是赞许奚挽君的懂事明理,知道让桑渡远早些回来读书。

“先生已经在正堂等候了。”老夫人笑道。

奚挽君好奇问道:“可是那位举世闻名的公孙先生?”

“挽君果然学识渊博,竟知道公孙先生。”

老夫人认可地点了点头,道:“公孙先生虽然年轻,却满腹珠玑,曾经科考的成绩至今无人能超越,可惜他无意于功名利禄,否则到今日也该有封侯拜相之天分。”

“这么厉害?”桑渡远嗤了声,浑然没将这位满负盛名的公孙先生放在眼里。

可在奚挽君这种读书明理之人的眼中,公孙容是当世难得的大雅君子,不爱财的君子多,与财咫尺相隔却不取之人极少。

公孙容便是其中之一。

奚挽君曾跟着学究读了八年的书,那位学究虽是老朽,但对年轻许多的公孙容却是褒奖甚多,以至于在她心中,公孙容亦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几人一路步至正堂,奚挽君这才瞧清了公孙先生的庐山真面目。

公孙容背脊挺拔,即使坐在靠背椅上,亦是没有分毫塌腰弯背,气宇脱俗。

长眉之下,是一双极淡的瞳孔,装不下名利,犹如一棵不沾染世间情欲的万年寒松,五官只堪平淡,却给人一种丰标不凡的感觉。

奚挽君眉心略动,公孙容十五岁连中三元,他的传说在文人里一直流传不歇,以至于在她的想象中,公孙容远没有她如今看到的这般年轻。

“公孙先生,这两位便是老身的孙子、孙媳。”老夫人将二人牵到公孙容面前。

“妾身拜见公孙先生。”奚挽君福身,以表示恭敬,桑渡远却只是懒散地颔了个首,一笔带过。

“少夫人。”公孙容触及年轻妇人的面容时未加停留,视线落在了漫不经心的桑渡远身上,“久闻小侯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想象中相差无甚。”

奚挽君一顿,看向了一旁的桑渡远,她是个懂规矩的,连忙低声催促道:“快去给公孙先生敬个茶,权当作拜师了。”

“我凭什么给他敬茶。”

桑渡远音量不轻,对自己心底的不屑一顾丝毫不加以掩饰,“还未曾教过我一日,我连他本事有多少都不清楚,光凭你们几句夸赞,就让我拜师,想的也太简单了。”

卿扶凤捏紧了拳头,警告:“别逼我在这么体面的场合扇你。”

公孙容却恬不为意,淡然地瞧着他,“小侯爷,你果然很傲气。”

“听说你教过虞扶摇。”桑渡远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咬了半口,含糊不清问道:“他也给你敬了茶?”

公孙容重新坐了回去,示意让几位女子也坐下,缓缓答:“小王爷并未向我敬茶。”

桑渡远哼了声,似笑非笑,“那我凭什么向你敬茶?”

“小王爷是没敬茶,是他爹敬的。”公孙容语气平淡。

桑渡远闻言半口苹果呛在了喉咙里,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你是说淮南王?”

公孙容嗯了声,并未觉得这是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迹,只当是寻常事来说:“淮南王出身草莽,对学识不通,八年前听说了我的事情,便请我去教了小王爷。”

“那虞扶摇能当上状元,你能帮我当上状元?”桑渡远挑了下眉。

“我并不清楚小侯爷的底子,不能轻易下定义,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

公孙容泰然自若道:“应当是不行的。”

“……”桑渡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随手比划了两下,“送客、送客。”

卿扶凤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不好意思公孙先生,我儿子混帐惯了,也怪我和他爹不中用,没将这小子教好。”妇人连连向公孙容道歉。

奚挽君本来在马车上自以为劝说得当,没想到下了马车桑渡远还是这副德行,于是起身倒了杯茶,自己端到了公孙容面前,福身道:“公孙先生,郎君顽劣,乃是妾身未规劝得当,

今日这杯敬师茶,妾身代替郎君敬给您,还请先生不要介怀郎君的失礼之处,他虽贪玩,但本性不坏,请先生今后好好管教,妾身和桑家一定尽力配合。”

桑渡远瞧着她卑躬屈膝的模样,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你替我敬什么茶,起来。”

她充耳不闻,余光中只见公孙容以扇相抵,将茶盏慢慢推开,语气中带了几分淡淡的淡薄:“少夫人,这杯茶,公孙容是不会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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