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掰着手指，有些语无伦次。
“皇帝…很遥远的感觉，很陌生，很不习惯…”
他很努力的想阐述清楚心中的感觉，然不得章法，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出了一句。
“我不知道，妻主。”
苦恼之际，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不必纠结，既然如此，孤就不当了。”
“？”
莫衍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开玩笑吧，他不过就一句话，便让妻主真的放弃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吗？还是说妻主本来就没想过要坐这个位子，只是故意说来逗他的。
想了想，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讷讷的回道：
“妻主莫要捉弄我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孤可是很认真的。”
莫衍撇了撇嘴，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
用完晚膳之后，大夫照例过来诊脉，莫衍轻车熟路的将手腕搭在软垫上，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方大夫，他也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么久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果不其然，大夫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孩子也很健康，听了这话，莫衍便点了点头，不多时便昏昏欲睡起来，他知道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怀孕之后，他的身子容易疲累，也较之前要嗜睡很多，他已经习惯了。
看着小影卫连打两个哈欠，钟离沁摆了摆手，让他先回房去了。
目送着莫衍离开，钟离沁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方大夫，她刚才便看出了这人欲言又止，似有后话。
“说吧，可是莫衍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回殿下，夫郎的身体并无什么问题，但…”
话语一转，方大夫目露犹豫。
“但夫郎似乎一直都有些心事，无法自行化解，此事可大可小，望殿下重视。”
“心事，孤怎么没看出来？”
钟离沁皱起眉头，自相识起，莫衍的性子便一直都淡淡的，多数时候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变化，除了有孕之后，确实爱多愁善感的一些，也更加粘人了，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摄政王全然没把这个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在她看来，除了莫衍，她自问没对谁这么好过，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她的原因。
见自己的话，让钟离沁陷入了难题之中，大夫连忙找补。
“殿下事务繁忙，照料夫郎的身体本是小的分内之事，不该打搅您，但殿下，心病还需心药医呀。”
“那他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这，小的不知。”
方大夫其实问过莫衍几次，但莫衍都没有告诉她，他也没有办法。
钟离沁又问。
“那他有没有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大夫想了想，还是摇头。
小影卫有事瞒着她，这个认知让钟离沁心中有所不满，连带着脸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