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放松自己，祈求这一场酷刑早点度过。
翌日，莫衍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饥肠辘辘，门口放着的饭已经凉透了，这才知道，竟一觉睡到了晌午。
他想吃点东西，刚一挺起身来，却又无力的躺了回去，只觉全身像被马车的轱辘给碾了几遍，浑身酸痛的不行，他的脖颈、锁骨甚至大腿根部亦留下了出血的齿痕，仍在隐隐作痛。
侧头看向身旁，早已空无一人，手摸过去也只剩下了冰凉，钟离沁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后半夜他便昏睡过去，一点都没有察觉。
回想起钟离沁那恨不得喝他的血，嚼他的肉一般的眼神，莫衍垂下双眸，闪过一丝黯然。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
“主君，您醒了吗？”
莫衍诧异的眨了眨眼。
“阿兰？”
“是奴。”
阿兰是专门过来给他送吃食的，这个点早过了时候，怎会突然又过来呢？莫衍正是疑惑，却发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门外透进来的光影十分扎眼，让他不觉抬手遮掩片刻，方才适应过来。
来人手持托盘，上面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不知道是什么。
“主君，把这个喝了吧？”
“这是？”
有阿兰搀扶，莫衍终于能够坐起身子，他凑过去闻了闻，发现那竟是避子汤。
似乎看出了莫衍的疑惑，阿兰主动回道：
“大夫说了，您现在生下世子还不到半年时间，再度孕子对您身子不好。”
原来如此，莫衍点了点头，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避子汤。
“方大夫吗？帮我与她说声谢谢。”
“您不用谢大夫，这是殿下吩咐的。”
莫衍身形一顿。
“是妻主？”
“是啊，主君。”
阿兰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
“主君，奴感觉，殿下还是在乎你的，要不您跟殿下服个软，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阿兰还是希望，以后能继续伺候你。”
服个软，他现在还不算服软吗？还得到什么程度？妻主才能原谅呢？
莫衍没回话，只是苦笑一声，阿兰见状，连忙摆手。
“抱歉，主君，是阿兰多嘴了。”
“无事。”
莫衍摇了摇头，将苦涩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妻主她，在书房里吗？”
“回主君，殿下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是与大臣应酬去了吗？莫衍微微出神，抬眸却发现阿兰正看着自己的脖颈处，他连忙拢了拢领口。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般不堪的样子，你能为我取些药膏过来吗？”
闻言，阿兰自觉失礼，连忙收回了目光。
“当然了，主君，奴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