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沉默。
：“他是志愿者。”他说。
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有了志愿者的名号，就算死了也是光荣的。
他们仁至义尽。
乱世，人命本来就是不值钱的。
如同随处可见的杂草，死了，也就是死了。
不会有人歌颂，也不会有人悼念，更不会活在某人的记忆里。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死掉了而已。
芮塔只是冷眼，开始散发一种有些寒冷的低气压。
：“我问你的话，你要仔细听。”
：“我问你李留安后来去哪里了，你要认真回答。”
：“不回答的话，我就要自己去找答案了。”
她稍微歪头站立，双手插着兜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老爷子叹气。
：“就在这下面。”
：“这是z的一所临时实验室，他们在这里捣鼓着什么东西。”
：“不过已经捣鼓完了，我发现最近几天一直都有人员在不断撤退，却没有新的人员补充。”
：“想来这里也很快就会变成另一座死城吧。”
他断言。
芮塔点头深呼吸。
呼——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你啊，老伯。”
她如此说着，随后转身离去。
走到小巷没人的角落里，她又喝下一瓶隐身药水。
于是这小巷就又变得空荡荡的。
：“杀过人吗？”芮塔问。
青稞没说话，只是跟在芮塔身边。
芮塔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正义?不
芮塔不是为了正义而动身。
仇恨?也不是
芮塔向着城市中间走去，随后喃喃自语。
：“力量，是恩赐，也是诅咒。”
：“我有这种力量，但我其实很懦弱。”
：“我一直都在逃避，逃避，认为只要不过分展现自己的力量大家就都会平安无事。”
*喘息
：“我错了吗？”她如此问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暴虐和颤抖。
芮塔杀过很多东西。
人形的，非人形的。
打过尸潮屠过龙，杀过尸人也虐杀过苦力怕。
但她唯一没杀过人。
她对人类还有着一丝认同感，还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个人。
哪怕自己已经变得像是个怪物一样，她还是愿意与普通人保持亲近。
她呼吸颤抖，静静前进着。
青稞只是跟在芮塔身后，并没有选择和芮塔说话。
二人尾随一名z的人员走进建筑，随后一阵摸索找到电梯。
地下一层，还有几人在这地下忙碌。
桌子上放着文档，芮塔稍微翻看一下。
她没看懂，不过基因和病毒几个字她还是能看明白的，也能看得清特意标红的植入晶体四个大字。
她下意识闭眼，尽量放空自己的脑袋。
这些文件不重要。
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地下二层。
二层的人又多了起来，都是拿着武器的武装人员。
通往地下三层门是封住的，合金门封锁的严严实实。
芮塔站在那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子身边，静静的听着对方说话。
：“还能撑多久?”
那领头男子问到另一名白袍人员。
白袍男摸着下巴。
：“48小时到52小时不等，你可以理解为两天。”
：“它们进化的很快，在融合到一起之后进化的就更快了。”
：“而且在无氧的环境里，尸人病毒的繁殖速度会翻倍。”
：“你可以打开氧气阀，这样它们会拖延到73小时以上，不过我认为时间应该够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