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人突然笑了，“老夫已是将死之人，皇上实在多虑了。”
当年知晓那事的人，被皇帝杀的杀贬的贬，除了当初跟随宁王的人，还有几个活着的？
凤之白淡淡看着，“百里傲云，你可亲眼见过？”
老人眸色诧异又惊愕，此等惺秘之事皇帝会告知此人？
看来此人深得皇帝信任，“问这些做什么？”
“那本座换句话问，当年哪些人见过百里傲云？”凤之白答非所问，“你若回答正确，本座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若是答错了，你会后悔活到今日。”
屋内静默，二人无声对视。
老人从未见过眼眸如此冷漠的人，比当年的宁王还冷漠，如今这副模样还怕什么死？
却又不由自主得回答，“当年的皇后，还有如今的太后。”
话一开头，当年之事，恍如昨日。
那日皇宫血流成河，太子的人死伤无数，老人忍不住摇头叹息。
“当年太子被迫逼宫，反被被宁王截胡，太子死在紫阳宫，皇后被如今的太后逼死在凤栖宫。”
“宁王登基后，把当年参与太子逼宫的人全部诛杀！”
凤之白眼睫颤动，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老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微红，“若不是那几个人暗中倒戈，太子登基轩辕将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老人情绪激动，咳嗽的厉害。
凤之白眨了下眼，“听你的口气前太子比皇上更有才能？！”
她没问是哪几个人，也不需要问，想想都知道。
“咳咳咳，那是当然！”老人突然用手撑起身子，喘着粗气，“前朝老臣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学富五车，爱民如子？”
“可惜啊天妒英才，父不慈！弟不仁！先皇抢儿子的女人，是何等荒唐之事！而宁王明面支持太子夺帝，可背后搞小人动作！”
情绪激动的怒视凤之白，“回去告诉皇帝，终有一日他会遭报应的！”
报应？
皇帝的确会遭报应！
凤之白凝视他的眼眸，好似看到前世自己死前不甘的眼神，沉默片刻，“可惜你见不到了！”
老人微微一愣，“没事！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他！就算他杀光当年的史官，烧掉史册，终有一日，事情会大白于天下！”
凤之白不语，光事情大白于天下又有何用？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皇帝必须死！她要他们统统陪葬！
凤之白目色微沉转身背对着老人，眼眸扫视一周，屋子很简陋，一张小方桌，四根板凳，右边墙壁靠着一个破旧的书架。
树上放着几本泛黄的书，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老人紧紧盯着凤之白的背影，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惜他没等来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凤之白走向房门。
凤之白伸手准备拉开门，手一顿，“没想到这个世间还有人记得。”
言罢，打开房门走出屋子。
老人愣怔，不是来杀自己的？怎么走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记得什么？
凤之白走到院门口，低声问紫雷，“还能活多久？”
“几个月。”
凤之白想了片刻，“带走吧！”
“是。”紫雷转身打了个手势，带着人进屋子。
凤之白走出院子翻身上马，策马离开小镇赶回京都。
城门墙上，殷子晋今夜突发奇想来此巡视，远远听见马蹄声，不禁凝眉。
片刻，凤之白等人已抵达城门下。
孤月仰头大喊，“城门上的兄弟，麻烦开下门。”
“来者何人？”问话的是殷子晋的副将。
“御廷司副指挥使，孤月！”
“城门已落锁，岂能随便开启！？”
孤月欲开口，凤之白微微抬手示意，抬眸望向城门上的人，沉声开口，“皇命在身，殷副指挥使确定要拦本座的路？”
殷子晋蹙眉，自己明明没出声，凤之白如何认出自己的？
“原来是凤司座！”殷子晋侧头冷喝，“还不去为凤司座开城门！”
“是。”禁军领命，跑到一边伸着脑袋大喊，“开城门！”
“凤司座真是尽忠职守！”殷子晋沉眉，御廷司今夜搞什么名堂，连凤之白都出城了！？
先前才进去了一批御廷卫，现在又来一批。
凤之白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吃的是皇粮，总不能白吃不是？”
殷子晋敛眸，正要开口说话，凤之白见城门开启，当即策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