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荣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宁七从袖子里拿出密信递给薛荣荣。
薛荣荣放下筷子,激动的打开密信,一字一字的仔细瞧着,真的是耶!
六安高兴的大呼,“那太好了!”
薛荣荣眼底冒出一层薄雾,再也不提心吊胆了。
...
夜王府
从王府看门的护卫到厨子,整座王府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用钱四郎的话说,不仅王府的蚊子都是公的,就连树也是公的!
回京都几日,夜王、方东烈、钱四郎把京都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他们远在在漠边大营,对京都的消息蔽塞,加上夜王也不关心朝中的事。
此刻,三人对朝中局势担心不已。
边疆近年纠纷不断,可朝中的大臣整日除了内斗,一无是处!
唉,内忧外患啊!
钱四郎从外面回来,桌案拿了一块芙蓉酥塞嘴里,顾自倒了一杯水,饮了一口。
“出去走一趟,怎么跟饿死鬼一样?”方东烈与夜王在对弈 。
钱四郎落座,咽下嘴里的芙蓉酥,“别提了,叫了一碗面,刚吃两口被人打翻了。”
夜王捻着棋子只淡淡瞥了一眼。
方东烈调侃,“哟,谁敢打翻钱将军的饭碗?”
钱四郎是真的饿了,伸手又拿了一块芙蓉酥,边吃边说,“御廷卫四处追杀千音阁的人。”
夜王落下棋子,问他,“那个洛宁还没找到?”
“不知道,没听说。”钱四郎摇头,“还真别说,我这两日是发现了,御廷卫的嘴比石头还硬。”
“御廷卫不是从禁军营选拔过去的吗?”
“怎么说也是从军之人,凤之白是文臣啊,居然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要是大权在握,你也可以!”方东烈睨了他一眼,“那日你自己不是瞧见了?军中尚武,他的功夫估计与王爷不相上下。有几个能抗得住揍!?”
夜王坐直,双手抵在膝盖,眯眼凝视方东烈。
后知后觉的方东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呵呵,王爷,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钱四郎见势不妙,将头转向另一边,默默吃着芙蓉酥。
夜王音色微沉,“哦?那你倒说说是何意思?”
方东烈心虚的摸了摸鼻翼,“王爷,汐月此次送公主来和亲,皇上会不会赐婚给王爷?”
“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钱四郎先行出声。
方东烈端着杯盏,饮了两口,“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君心难测,皇上肯定会试探王爷。”
一时无言。
夜王没吭声,皇兄一直忌惮自己手中的兵权,却又不得不用自己镇守漠边,若是把汐月公主赐婚给自己,估计皇兄是日日寝食难安。
“传令下去,碰上御廷司的人都躲远一点,尽量别硬碰硬。”夜王将手中握热的棋子扔子钵里,“这是在京都,不是在漠边!”
“是。”
方东烈与钱四郎对视一眼,看来那日茶楼的事,凤之白参了王爷一本。
小人!
御廷司。
在暗牢暗无天日地关了几日的洛宁,简直是度日如年,像是被关了几个月之久。
这期间无人来过问,洛宁从开始的嘶吼到如今的安静无声,好似与黑暗彻底融为了一体。
突来的机关开启的声响,让洛宁骤然睁开眼帘。
片刻,灯火通明,凤之白从昏暗中慢步而来。
洛宁扯了下铁链,可是啊他走动不了,“凤之白,放了我!”
“你是朝廷钦犯,本座为何要放了你?”
洛宁愤然,“都是因为你!”
御廷卫搬来了椅子奉上茶盏,凤之白落座半倚在椅子。
“本座从青州出发来京都时,是你雇杀手来行刺本座的吧?”
洛宁愣怔,他怎么查到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要与你的管家对质?”凤之白右手拎着茶盖,波动水面的茶叶。
“哦,忘了!你的管家此刻正躺在御廷司的油锅
里!
他忠心不二,本座甚为感动!是以炼之成油,为你明灯,也算是死而后已!”
洛宁惊骇,“凤之白你如此惨无人道,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凤之白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本从地狱而来,有何惧之?”
洛宁:“...”
“为何刺杀本座?”
洛宁闭口不言,凤之白倒也没生气,“是本座疏忽了,洛大人来了几日,也未好好招待!”
话落,食指在茶几上敲了两下,身后的御廷卫向洛宁走去。
“你们想做什么?放了我!!”
御廷卫将铁链拉紧,洛宁被拉离地面几分,状似‘大’字型。
“放开我!!”洛宁惊恐大喊,“凤之白,你放了我!”
凤之白悠然饮茶,好似此处不是暗牢。
观雨拔出匕首,将洛宁的衣裳划开后,直接在后背划了一刀。
洛宁咬牙忍着,观雨拿着匕首挨着伤口又划了一刀,直接削了一块。
“啊~!!”
凤之白放下茶盏,抬眸望去,“饿吗?”抬手指了下观雨手上那块肉,“饿的话,烤给你吃!!”
“凤之白,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洛宁疼的身子一直打颤,却还是嘴硬。
观雨又在他后背划了一刀,冷漠的开口,“洛大人,你这体格虽不强壮,但是划个几千刀还是可以的。”
“不知洛大人,能挨几刀?”
“你...你们...”
凤之白嗤之一笑,抬手示意观雨停手。
观雨垂着看着手里的东西,嫌弃的丢在不远处的火盆里,顿是呲呲声响,味道飘在空气中。
洛宁:“...”
凤之白将他的惊恐看在眼里,虽然还在强装镇定,“洛宁,你不会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吧?”
洛宁确实是如此想的,“皇上不会让你杀我的!”
他相信皇上已然怀疑宫门一事,一定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诚然,洛宁也是能揣摩君心的。
可是,有人比他技高一筹!
凤之白嘴角轻勾,笑的薄凉,“几日前,京都所有人都以为你被千音阁劫走了,皇上已然下令铲除千音阁。”
换而言之,无人知晓他在御廷司。
洛宁惊愕,“你知道千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