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出神站着，身后传来庆书的声音，知道他刚刚从府外回来，欧阳天收敛起眸中之思，折道朝着他走去。
“家主，街上确实没有人影，怕是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了。”归置好手中的物件，庆书赶忙迎上前去，小声回着话。
若有所思，看了庆书一眼，又瞅了瞅皇宫所在方向，淡淡几语；“嗯。快了，再等等，应该快了。”
“是呀，怕是容老将军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大皇子的消息了。”静默地点着头，庆书双眉紧蹙，仿若有所担忧，“若是他知道自己囤积的火石、火药出了问题，人怕是会挺不住的。”
缓缓地摇着头，欧阳天不觉如此，稍稍思忖，若有所思地说道：“容老将军久经沙场，岂会因此事就挺不住，怕是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与大皇子不能成功。可他年事已高，若不给大皇子谋些什么，怕是会死不瞑目的。如此大肆在京都讨伐后宫楚妃，呼吁太子之举，算是为大皇子造反正名，依着皇上对大皇子的了解，怕应是能保住一命，算是让大皇子能够在他死后，有安身立命之处。”
“家主，老奴有些不解，为何偏偏要大皇子造反呢……”越是如此，庆书越发不能理解，不禁追问。
未有所隐瞒，欧阳天依着他对虞皇的了解，洞察东宫那帮人的心思，不难发现个中蛛丝马迹，条分缕析地说了起来：
“若是大皇子就如此在京都度日，以太子的脾性，眼下楚妃与都闵贤勾结，将皇上已经控制住了。无论如何都会寻些由头给大皇子找茬，以他们的手段怕是不惜要了他的命，若是挂着救皇上的名头，怕事此举另当别论。何况大皇子虽说为人鲁莽，可素来胆小如鼠，岂敢如此行事，一旦太子以皇上的之名追究此事，大皇子反倒是能在困境之中逃过一劫。眼下的太子不过监国，倘若要处置皇子，还得要老皇上点头，他们那帮人岂会如此轻易让那老家伙轻易死掉。”
“家主的意思……”虽有疑虑，可庆书将胸中之言说出，“虞皇眼下生命无恙，进宫侍疾之举不过是个由头，是在逼着大皇子与容老动手……”
“不错。攸王临江离京之时自是有所吩咐，岂会让那老皇帝如此轻易死掉，何况有些事情怕是他要亲口问的。”踱步而行，欧阳天示意庆书朝着屋内走去，“唐先生之所以大老远的从羌笛奔波而回，除了容府墓园之事，怕是京都尚有之事应是皇宫之中的虞皇。以他出神入化的医术，虞皇不管被他们那帮人折磨成什么样，总会帮着留住一口气等着攸王回来。眼下攸王远在西征之路，若真是虞皇生命受到危险，怕是他早就不在皇宫了。”
“家主说得确实透彻，庆书这会子算是明白了，不曾想攸王临行之时早就做好了安排，难怪家主事事沉静。”听着家主的一一详说，庆书觉得确实如此之事，点头恍然大悟，“哎，如今看来，大皇子应早就在棋盘上了，如今只等他做决断了。”
“不错。到底说来，皇家争斗哪有不流血的牺牲，大皇子不得不做决定了……”念及此，不禁想起过往种种，涩从中来，感慨万千，“纵使他有万般不愿，眼下局势，怕是不得为之了，咱们静观其变。”
“是，家主。”未在啰嗦，板上钉钉之事不容置疑，庆书思及欧阳家境况，追问，“战火说开就开了，京都尚不安宁，家主要不要事先暂避风头。”
“无碍。”擎手示意，“欧阳家不是谁想动就能轻易动的，何况无论是哪一方将来胜利，皆指望欧阳家为其卖命，老夫在京都倒是给他们吃了一剂安心丸……”
“可外人都知道欧阳家偏袒攸王……”迟疑。
“谣传，什么时候能够成真……”呵呵一笑，欧阳天朝着里屋走去，“行了，庆书，眼下没有别的事，你且先去歇歇吧。”
“是，家主，老奴知道了。”喘了一口大气，庆书倒也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