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仿佛理所当然的说道。
周晨并没有嘲笑蝙蝠侠的理所当然，尽管，他十分清楚，蝙蝠侠的话，相当于在一个富家公子哥，在向别人解释，如何才能赚到一百万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答道：省几个月的零花钱就行了。
“哥谭的警局，之前是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拜你蝙蝠侠所赐，警察已经成了守株待兔的猎人。”
“只要等着你的行动，就能拿到成绩。那为什么还要费劲吧啦的去查案？”
“再加上黑帮的腐蚀。”
“在当时，报警和直接报告黑帮，有什么区别？”
“至于反抗。”
周晨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反抗过呢？”
“那些断掉的手指，那些残缺的手脚，那些虚弱的身体。”
“你以为，他们天生如此吗？”
“那实在不行，难道还不能搬走吗？”
“所谓故土难离，他们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连一个能挡风遮雨的房子可能都将失去。”
“他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蝙蝠侠沉默了，在他看来，这都不是借口。
山姆国，是一个讲究个人奋斗的地方。从小，他接受到的教育是，穷人之所以穷，那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所以，尽管周晨的问题，让他有所触动。但他依旧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看到蝙蝠侠沉默，周晨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的问题：
“如果，同样是在八岁的时候，父母被枪击杀害。”
“你觉得，一个平民家里的孩子，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这个问题，再次掀开了蝙蝠侠尘封已久的痛苦。
下意识的代入场景，他开始设想，如果，自己不是韦恩家的少爷，自己将成为什么样子。
越想，他越发的，感到恐惧。
因为他发现，如果自己不是布鲁斯·韦恩。
可能，在那场枪击案后。
自己离死亡，也就随时不过一步之遥。
并且，这个情况，并不太可能，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发生改变。
看着脸上神情逐渐难看的蝙蝠侠，周晨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如果，那时的你，发现。”
“同样的悲剧，还在你的身边，不停的上演。”
“你又会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除非同归于尽，不然，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蝙蝠侠的心里，如明镜一般清楚。
“那么，如果这个时候，你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位超级英雄。”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这名罪犯。”
“然后，送给了警察。”
“可警察早就被他们给买通，只是简简单单的关了一段时间后，又把他放了出来。”
“你又是什么感受？”
“如果，这名罪犯出狱之后，变本加厉的迫害着周围的人。”
“而你看到的，他受到的唯一处罚，也不过是反反复复的被这位所谓的超级英雄，抓进警局。”
“你又是什么感受。”
“如果。。。”
“够了！”
此时，不断在脑海里推演着情景的蝙蝠侠，已经明白了周晨的意思。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他能感觉得到，身处那个位置上的无力感，和那种无力感带来的深深的悲哀。
周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说道：
“为什么，我这么笃定。”
“因为，我始终站在了最普通的人民的位置。”
“人，才是社会一切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