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雅君沉默，山膏的冲浪速度比她还快。
正要问一下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时，姜军清了清嗓子，将车开进部门院子里，说起了第三个小团体，“第三个也是一个个人小团体。”
“我们给这头山膏起名叫老家伙，它一般不骂人，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骂上几句，但骂的大多也比较拐弯抹角，属于你不读书几乎就听不懂的程度。”
取下钥匙，姜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正沉思的段雅君，“走吧，带你见见正主。”
见后座的段雅君分毫不动，姜军转过头去，“怎么了？”
“不瞒你说。”段雅君抬头迎上姜军的眼睛，“我有点害怕。”
大笑一声，姜军拍了拍隔壁的副驾驶位，“你怕它们干什么啊？它们骂你你也骂回去呗！”
“刘秉文这几天都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话了呢！”
“而且，那些山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不会骂的太厉害的，最多就是嘲讽一下你。”
“只要你保持礼貌，它们就不会像骂周翰一样骂你。”
深深呼吸一口气，段雅君看着车窗外的一楼，叹了口气，“好的吧。”
为自己鼓了鼓劲，段雅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见段雅君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姜军摇摇头，笑出了声。
眼见着段雅君从后备箱提出了自己的东西，往楼里走，姜军立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上去。
“安心吧。”姜军扯过段雅君左手的水果袋子，笑着安慰道：“习惯了就好了。”
段雅君看了眼姜军，刚要点头，那边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穿着白色卫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正对着窗边的灌木丛无能狂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吵不过它！！！”
段雅君朝着那边过去的脚没忍住拐了个弯。
姜军立刻伸手揽过段雅君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就这么怕被骂啊？”
段雅君没忍住死鱼眼的看过去，“你不怕？”
她并不擅长打嘴炮，所以唇枪舌战的场面里，段雅君一直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那种无法抵挡的无力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位是……”
姜军转头看了眼，压着声音笑出了声，“那位就是周翰带过来的师姐，她叫贺融。”
“是她们姐妹里面，脾气最暴躁的一个。”说着，姜军拉着段雅君侧身往大厅走，“现在不要招惹她，她正在气头上，回头再介绍你们认识。”
段雅君点点头，她看出来了。
轻轻进了大厅，先去办公室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姜军又带着段雅君走到打印室去了地下。
“定安最近负责安抚山膏，那几位研究员一边研究狐狸精，一边被山膏骂。”
“听起来，大家都挺忙的啊。”段雅君才向下走了不远，迎面就又走来一个穿着贴身黑色高领毛衣的大姐姐。
“呦，贺礼！”姜军对着贺礼点头，打了个招呼。
贺礼矜持的点点头，看向了落后姜军一步的段雅君，“你好，我叫贺礼，您应该就是段雅君了吧？”
段雅君眨眨眼，从贺礼周身的清冷气质中挣扎出来，点点头，“是我，您好。”
“您太客气了。”贺礼轻轻笑了笑，“我还有别的事，暂时就不能和您多聊了，我先走了。”
贺礼话说的轻柔，脸上露笑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段雅君感觉完全契合空谷幽兰这个形容。
转头看着身姿挺拔的贺礼走远，姜军瞄了眼段雅君，“回神了，擦擦你嘴角的口水！”
段雅君立刻清醒，不受控制的砸吧了一下嘴，“哪有口水？”
对上姜军的视线，段雅君不太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贺礼好漂亮啊。”
看着姜军仍不肯收回的视线，段雅君滚滚喉咙，“怎么了？欣赏美不行啊？”
“行行行！”姜军无语，“先去看山膏吧。”
经过漂亮姐姐的一波洗礼，段雅君觉得自己对于山膏的抵触都消散了不少。
才下了地下二层的楼梯，还没彻底进入刘秉文他们睡觉的地方，段雅君就听到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侧耳倾听了一下，段雅君眉头紧皱，含妈量好高。
“听出来那个是一号二号了？”姜军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听出来了。”段雅君点点头，“不过它们骂人的词汇怎么这么现代？”
“你以为它们从南合到柳市一直走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吗？”
段雅君大为震惊，“那它们就没被抓起来？！”
姜军叹口气，“我的意思是它们当初走的路线，大多是一些旅游景点的地方，就比如咱们这里的青城山。”
“都是这种地方。”
“那青城山有的时候还有富二代去露营呢，别的省份的山，人也不少呗。”
“那游客在路边吵一架，打一架，刷个视频的，不是很常见？”
“它们也在半路上被发现过，不过它们自己倒也知道轻重，没有当街骂人，所以别人一看见它们还以为是什么染了色的野猪呢。”
“普通人哪敢靠近啊，等到专业的人赶到之后，这些山膏早就逃走了。”
“那……它们后来是怎么被抓住的啊？”段雅君挠挠脑壳，“那些兵哥哥也可以感受到气了？”
姜军点头，“不然为什么在灵异生物大逃窜的时候让他们守省界线啊？”
“行了。”姜军摆摆手，“快去见见山膏吧！”
段雅君被姜军推的一个踉跄，直接被推到了负二层的空地上。
才一站定，段雅君就对上了那边四头山膏的眼睛。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