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一会,看向她问道:“你以为我涂了胭脂?”
“…”
这是从古代跑出来的人吗?
“哎,这个不重要,我们还是说说别的吧,比如说你的落脚之处。”汀岛寐挥挥手说道。
落脚之处?
这个魇梦懂。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看着汀岛寐道:“我住这里就好了。”
“???”
汀岛寐满脸的问号。
浑身抗拒,语速飞快。
“不可以!”
“为什么?”被拒绝的魇梦疑惑。
“你为什么会觉得可以?”汀岛寐不由提高了声音,莫名其妙啊,把他带回来是一时迷了眼,如果就这样让他在自己家里住下,她大概是有什么大病吧。
“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
腰身被箍住,脸贴在她的心口,似有水珠从她的衣领滑入,那是他微湿的发上所携带的。
魇梦紧紧抱住她,阴柔的声音带着丝眷恋的说道:“神明姐姐,我会陪着你的,陪着你度过这场噩梦。”
魇梦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他这一靠近是让汀岛寐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中。
轻浮的动作,大言不惭的话让汀岛寐的神经一下炸了。
扣住魇梦的肩膀,一把把他掀飞。
两人的位置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变,汀岛寐把他抵在沙发上,垂眸说道:“趁我现在心情还好,麻利点走。”
魇梦仰着头,一点都没有自身被控制的恐惧。
他看着汀岛寐冷漠的脸,轻声的说道:“神明姐姐,我们约定过的,永远的陪伴。”
约定个屁。
汀岛寐很想爆粗,但是在与他的眼眸对上时,汀岛寐有些愣住了。
她不认识这个人,她很确定自己长这么大身边并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可为什么,每次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她都觉得有些熟悉。
他知晓自己的名字,坚定的说着什么约定,什么陪伴。
还有那可笑的神明姐姐的称呼。
科学世界,哪来什么神明的乱入。
汀岛寐轻轻摇头,坚决不能再被蛊惑。
然而再看清身下的人时,她才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再加上那平缓的呼吸。
汀岛寐无言。
这是睡着了。
放在抵住他的手,轻抿了下唇,思考着是否要把他扔出去。
汀岛寐刚从沙发上直起身,那睡着的魇梦已经自主的寻了个好的姿势继续睡。
看着平躺在自己沙发上的人,汀岛寐磨了磨牙。
手的虎口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疼痛,她皱着眉低头。
当看清后,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时候被咬的?
当她再看向沙发上的人时,瞳孔微缩,蹲下身拉起他的手,相同的位置…竟然也有着相同的印记。
很怪异,自从碰上他后一切都变得非常怪异。
难得的休息日过去,汀岛寐又成为了那个苦逼的打工人。
出门时沙发上的人还在睡,她匆匆的看了眼便出门了。
一天的忙碌下来,脑袋一片空白,等她带着疲惫回家看到那张脸时,她才想起来了。
啊,还有个大麻烦没有解决掉。
汀岛寐把自己所有的现金拿出来递给了他,说道:“这些钱能暂时解决你的难处,随便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吧,不要再去偷抢了。”
魇梦看着陌生的纸币,眨了眨眼。
摇摇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她说。
“我知道我们可能存在些我所不知道的故事,但我真的很忙很忙,也很累,我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那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此刻的魇梦已经换上了自己的洋服,在听见她的话后脸上的柔和一敛。
在她平淡的注视下,魇梦一步步逼近。
他身上的气势完全转变了,汀岛寐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轻轻眯起了眼,下意识的想要动手来保护自己。
然而在他的接近下,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很累的话,那么我就离开吧。”魇梦退后一步,脸上扬起柔和的笑。
“不过神明姐姐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我叫魇梦。”
-
魇梦蹲在一片漆黑的潜意识领域里,抬头仰望着通体为黑色的精神之核,一片无际的黑暗,很难以想象看起来活力十足的汀岛寐的精神之核竟然会是黑色。
细细观摩了一会后,他扯了扯唇角。
抬起苍白的手抚包裹住了精神之核。
啊,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暖。
他呀,只要稍稍用力,把这精神之核毁掉,那么她便会在梦中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唔~神明姐姐总是说话不算话呢,她说她根本就不想要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呢。”
“她说她不知道呢~”
魇梦很不高兴,握着精神之核的手也在不知不觉用力。
温暖,炽热。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是扭曲与痴狂的笑。
‘跑啊。’
‘快跑吧。’
‘快给我跑!’
魇梦浑身一颤跌坐在地,握着精神之核的手也下意识松开。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通体漆黑的精神之核,那里有着一条细小的裂缝。
双眸放大,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虔诚的捧着,脸上带着痴迷。
“不要,不要…”
眼泪止不住的从他苹果绿的瞳孔从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滴在了精神之核上。
另一边。
魇梦的离开汀岛寐明明应该松了一口气的,可是看到被放在桌子上的钱时,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别的。
她刚才已经看过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丢失。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又非要留下。
还有,为什么要那般虔诚的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
看着外面的夜色,汀岛寐轻咬牙。
从沙发上弹起,低骂了一声后跑了出去。
汀岛寐不知道该去哪里走魇梦,她只能来到那个初见的巷子。
看到蹲在巷口缩成一团仰望着天空的魇梦时,她轻轻的舒了口气,认命的开口道:“魇梦,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