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那么强大的累,竟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
脑袋…被砍下了。
走马灯。
累的记忆中,他亲手杀掉了他的父母。
看着他茫然的模样,邢允忍不住双眸微红。
可…她明明记得,累并没有杀掉他的父母。
变成鬼的累,是直接离开了的。
最后的最后,是绮奈。
没有她熟悉的刀,绮奈的能力是蛛线…
邢允眉心微皱,她,不是绮奈。
绮奈不可能弱成这样。
画面结束。
系统喃喃道:【原本的剧情就是这样,蜘蛛鬼一家都死在了蜘蛛山上,现在…现在剧情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啊。】
姐姐不是原本的姐姐。
下弦伍也不像原本的下弦伍。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想尽办法改变。
他…就像是个重生者一样。
【对不起啊宿主,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剧情是无法更改的,如果宿主你强行改变剧情的话,系统这边会直接将你抹杀的。】
避免宿主心生怨恨,系统有些干巴巴的解释着。
“没关系。”邢允摇摇头,并不在意。
“那么,现在剧情变了吗?累还会死吗?”
【变了,至于后面会如何,系统这边已经不知道了。】系统如实回答。
属于下弦伍的剧情线,已经没了。
“啊,那恋爱进度还需要刷吗?”邢允轻轻眨了下眼,知道剧情变了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看向抱着自己奔跑在夜色中的累,他不用死,真好。
系统看了眼没什么进度的进度条,叹气。
【需要啊,我还指望完成任务的积分来修复系统…】大概是邢允太过温柔,系统不由把实话说了出来。
以防万一,系统又说句。
【如果宿主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说哦,我可以重新寻找新的宿主。】
它被坑怕了,也不敢再把宿主当成没得感情的工具人了。
百分之三十兑换的积分虽然还远远不够,但足以让它脱离。
这届宿主提前拿到了报酬,她的确是没有什么义务继续完成任务。
“唔,没有不愿意,我答应过的嘛。”邢允摇摇头。
注意到自己怀中的脑袋微动,累垂眸看了眼。
刚好和她一双红色的眼眸对上。
邢允轻轻眨眼,又把曾经问过的问题问了遍,“累,为什么不让我成为家人。”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跟家人差不多才对。
累的脚步不停,跑到了山下。
把她放了下来。
邢允神色微顿,看了过去。
身躯庞大的蛛爸,倒挂在蛛爸身侧的蛛哥,还有…还有变小,拥有着一头黑发红眸的蛛妈。
黑发…红眸,这个模样累会生气的。
猛地看向累。
累神色淡淡,回复着她刚才的问话。
“家人就是家人,可是允,我觉得我们不仅限于家人,你说的交往,可以开始了。”
交往…
邢允有些微怔。
他们搬来了另外一座山。
后来,邢允才知道,累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是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还是选择离开。
蛛爸和蛛哥毫不犹豫,依旧是保持着与累相似的外貌留下。
而蛛妈,像是被他的问话给惊到,一下子就变回了原样。
当她惊恐的以为自己又要受罚的时候,她竟然在累脸上看到了笑容。
那笑对蛛妈而言,是发怒的前兆。
然而,累却是弯下了腰身,宛若初见时那般温柔,他问:“妈妈,还要成为家人吗?”
蛛妈有些失神。
因总是维持不住外貌被惩罚的她满心都是对累的恐惧。
她忘记了…
一开始累也是温柔的,他是非常温柔邀请他们成为家人的。
她也忘了,累是从猎鬼人手中救下他们的。
望着对自己伸出的手,跌坐在地上的蛛妈这次没有犹豫,她握住累的手,肯定的回了一个字。
“要。”
被惩罚也没有关系,她会努力,非常非常努力的保持外貌。
当一头银丝生长出来的时候,累却阻止了。
他说:“妈妈就保持这副模样就行了,当然,爸爸和哥哥如果也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也没有关系。”
变回原样没有关系,家人…并不是需要外表上的相似。
只要能互相陪伴,只要能重视。
外貌又有什么关系呢。
蛛爸和蛛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当然,他们还是维持着与累相像的模样,毕竟…他们原本的模样也不太好看呢。
确定他们不需要变回属于自己的模样,累又说了句,“妈妈也是重要的家人,爸爸以后不要打妈妈了,哥哥也是,不要总是在旁边看戏。”
蛛爸:…
心想,大多时候动手不都是接到了指示么,他又不会无缘无故去打蛛妈,毕竟蛛妈弱的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蛛哥神色古怪,想说什么又忍住没有说。
蜘蛛鬼一家全员搬家…
啊,也是不全员。
上山的路上,邢允问出了他们都疑惑的问题。
“累,绮奈呢。”
邢允的话一出,跟在一旁的一家人同时看向累。
他们也在奇怪,被累带下山的只有他们,姐姐…绮奈不在。
“死了。”被他们注视的累神色淡淡,一向不屑解释的累看着这一家人,开口道。
“她不是原本的姐姐,蜘蛛山上的一战必须得有一个替代者,我选择了她。”
简单的解释像是没解释一样。
什么不是原本的姐姐,他们没太听得懂。
但他们对绮奈的感情原本就不深。
蛛哥凨太倒是叭叭道:“死了就死了吧,毕竟当初妈妈总是挨打,少不了绮奈的怂恿呢。”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她才是最大的看戏者哦!”
这句话,是对累说的,毕竟累之前说他总是看戏!
对于凨太的话,累只是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没有生气!
他们发现,一向脾气不太好的累竟然没有被凨太惹怒。
比起表情丰富的蜘蛛鬼一家,邢允的神色倒是平淡多了。
但也难掩眸中的高兴,挽着累的手臂往山上走出。
新的一座山,新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