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很快便停了下来，但是没有从她的身上起来，反而更加贴近她。
灰野灵子推了推童磨没推动后便放弃了，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而那原本动也不动的进度条，在今日才有了小小的挪动。
真的是小小的挪动，到了百分之二。
百分之二啊…
但是总比没有好，恋爱进度有了就代表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一丢丢的感情，好歹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非常看得开的系统是这样自我安慰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灰野灵子带着童磨走过了许多地方，有她锻炼的地方，也有她出任务的地方。
当来到一个村庄时，灰野灵子说道：“我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这个村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鬼。”
动漫中所见和现实中所见完全不同，哪怕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初见啃食人类的恶鬼时，她的心中充满了惧意。
握刀时颤抖着的手，至今她还记得。
放在刀柄上的手被盖住，抬眸看去。
“已经过去了，不要怕。”童磨笑着道。
灰野灵子的睫毛微颤，移开目光说道：“我才不怕呢。”
比起嘴硬，没人比她更行。
“呵。”
就这样过去了小半年，在来到童磨22岁生日那天，灰野灵子亲手给他做了个现世界的生日蛋糕，那是他没有见过的。
望着蛋糕上那和自己非常像的绘图，童磨有些新奇的眨了眨眼，“他长得和我一样。”
伸手便是想要去触碰，但是被灰野灵子拦住了。
“本来就是按照你的模样画的，生日快乐哦童磨，许个愿吧。”灰野灵子搬来两个小板凳，在月色下的石桌旁坐下。
“今天是我的生辰吗？”童磨有些诧异。
“嗯。”
听到灰野灵子的应声，童磨有些苦恼，人与人之间相处间的人情味，也是需要你来我往的，可是他呐。
“灵子，我不记得你的生辰了哦。”他不止是不记得她的，也不记得自己的，更不记得其他人的，成为鬼后他忘记的事情有很多，父母的脸已经逐渐模糊，曾经被他送往极乐世界的人们也不记得了。
就连灵子，一开始他也忘记了。
不过好在，她回来了。
好在，他也想起了她。
人类时期，生命中仅剩的一束光，他想要紧紧抓住来证明他也是有情感的呢，而不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
“嗯哼，我知道啊，鬼对于人类的记忆都在慢慢变淡，到最后完全忘却。”灰野灵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应该扯这个有的没的。
灰野灵子点好蜡烛，“许个愿，吹灭蜡烛吧。”
童磨没动，只是看着灰野灵子问道：“许的愿望会被实现吗？”
“嘛，你生日你最大，试试吧，说不定能实现呢。”灰野灵子笑，其实她并不相信愿望会被实现呢。
童磨的愿望不是说给神听的，他面对着桌子上的蛋糕，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灰野灵子，“我的愿望是…”
“童磨，说出来就…”
“我的愿望是灵子永远都在我的身边。”他说的飞快。
说出来就不灵了…
灰野灵子唇边的笑慢慢收敛了起来，她知道他的愿望大概与她相关，毕竟现在拥有永生的他只想得到一样东西。
他想要拥有所谓的情感，他想要尝试他从未尝试过的领域。
这领域是她一步一步诱导他的。
蛋糕是人类的食物，她也没有指望童磨会吃，但是在许愿过后，他切了两块蛋糕，在灰野灵子怔怔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吃下腹中。
吃完后，强忍不适的神色说道：“很甜。”
然后他便消失了，唯独剩下灰野灵子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看着如同心电图一般蹦跶的进度条，轻轻的唔了一声。
进度条最终还是一点都没有涨。
半个时辰后，童磨回来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惨白。
灰野灵子收拾桌子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仿若是没有骨头般窝在椅子中的童磨，在脑海中问着系统，“话说，鬼吃了人类的食物会如何？”
【不知道，在攻略目标之前并没有别的鬼尝试过。】系统表示不知道。
“嗷。”
收拾完桌子，灰野灵子拿着一把小刀往还坐在屋外的童磨走去。
童磨听到动静，有些恹然的掀了掀眼皮。
不难看出他是真的不舒服，不然一向闹腾的他此刻不会如同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