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冰层的顺序！”苏珊语气肯定地说。
有人出声质问，“你怎么知道这是真冰层的顺序？”
苏珊没理会对方，她只要哈娜和萨勒姆认可就好。
萨勒姆眼尖地发现舟霂燃他们手上有手套，左右打量，发现冰面有好几处被人挖开的痕迹。
他猫腰摸了几把，摸到一副手套，看看苏珊，又看向哈娜，最后将手套扔给了苏珊。
哈娜将冰面的顺序用小本子快速记下，她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苏珊，再是萨勒姆，后面则是他们不熟悉的那些天选者。
冰山上。
舟霂燃小心地呼出气，越到上面空气越发冰凉，本来运动开的身体再次陷入僵硬的窘境。
他停靠在冰层上，仰头望向最前面的杨泽，杨泽似心有灵犀地低头下望。
寿一眉宇间生出些许疲惫，他看到杨泽的眼神自然不会认为对方看向了他，若不是他担心自己爬不上去，高低要问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心底早有数，可就是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发问。
舟霂燃再次往上爬，他和寿一相距不远。
杨泽速度不快，甚至好几次停下休息，他看到善善脸色还尚佳，接着是脸色惨白的刘阿明，后面是双唇紧抿的寿一和小燃。
刘阿明反而是情况最糟的。
刘阿明内心闪现出几股浓郁的疲惫情绪，他想到从前坐在温暖的办公室，喝着永远温热的茶水，看着崭新白纸的文件，处理着得心应手的事件。领导每每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前途无限，而他当时只呵呵一笑，深觉被大材小用。
现在刘阿明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觉得最温暖的还要数领导的笑容，最和蔼的还是同事咬牙切齿地记恨，吃的最香的是领导的大饼，最后每天快乐地祈祷领导不是升官发财，就是落马下位。
前面善善一动，刘阿明只能认命地向上爬，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米，可能还有四百米？？或许也就两三百米？也可能有一千米。
实际上一共有八百米。
舟霂燃擦擦鼻尖的汗水，双臂从酸软无力到再次力量充沛，他用着掏不完的体力、倍感心安。
寿一都嫉妒死了，本来以为舟霂燃不行了，可是对方又跟了上来，还比他速度快上不少。他再以为舟霂燃这次真不行了，对方又莽了上来，还不像是最后一搏的尽力而为。
他面无表情地向上爬（bushi），他咬紧后牙槽，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到了四百米，也就是杨泽记下的范围，途中杨泽几乎不用别人提醒，哪怕遗忘了也是掏出笔记本自己查看。
后面的善善和刘阿明已累到眼前发晕，问他们真的很不靠谱。
善善圆嘟嘟的小脸头一次苍白、萎靡，她就像是枯萎的花骨朵，还没到盛开的年纪就毙了。
舟霂燃将身体举到冰层上，这算是难度较大的，符合运动——引体向上。还有较为简单的，胳膊肘用力，算是半个引体向上。最简单的是只要抬脚踏上去，这样的距离。
山体的斜面并不大，当他们在其上便如同直立站在冰层之上。
苏珊在后面越落越远，他们稀稀落落拉了好长一队。后面的国家甚至和他们穿插在一起。
如果杨泽回头看，能看到他们留下的记录已经被人抹除了。
到了六百米处，舟霂燃停靠在冰层上喘息、休息，他看向下方的天选者，恐高在这一刻都治好了，或许不是最近才好的，大概是不怕死了，也可能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