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明被轮换下来，“善善，这种事你不该替舟同志隐瞒。”
善善的眼泪当即流了出来，“我，我听了哥哥的话，也成了错……可哥哥真的希望我瞒着杨哥哥。”
杨泽翻身来到五层，在五层他没有找到小燃，不由眉心紧蹙，几个动作跃上游轮的最高处，他环视游轮一周，在船尾处看到类似铠甲的东西倒在甲板上。
他如豹子般，几个跳跃，眨眼间便来到一层的甲板，接着走至围栏边向下看，漆黑的水面突然被破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颊。
舟霂燃浮上海面缓口气的工夫却意外看到甲板上的杨泽，他眨巴几下眼确定不是幻觉才提起气道：“你等我一下，马上出来了。”
他说完再次钻进水里，向下游到螺旋泵前，卡住的海草已经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他将最后堵塞在里面的垃圾清理掉，螺旋桨便重新开始工作，他快速游开才没有被卷进螺旋泵中。
舟霂燃再次钻出水面，顺着垂落的梯子爬上甲板，他身上的海水不断滴落在甲板上，没一会儿脚下出现一滩水渍。
“我去换身衣服。”他自说自话。但看他身上的衣服，昂贵是昂贵，可经过海水浸泡过后皱巴又沉重，极不方便行动。
舟霂燃当时下水没敢脱了衣服，担心身体被水下的东西划伤，有一层衣服罩着至少心理上感觉是安全的。
杨泽眸光冷冷地看向小燃，心底憋着的那口气想发泄却始终找不到机会，面前的男人面带笑意，声音同时含着疲惫和轻快两种情绪，无所谓的模样让他不由紧皱眉头。
“舟霂燃。”他不禁开口叫住走远的小燃。
舟霂燃转过身，沉声发问：“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和你说话吧？”
杨泽当然知道现在的小燃有多狼狈，相比外表狼狈的小燃，他反而才是那个狼狈的人。
舟霂燃心底想着如何解释，他预料到杨泽会知道，那时候他在忙，无暇去想后面的事，等到杨泽直接来堵他，只好如实坦白。
舟霂燃拐进船员宿舍，就着凉水洗了澡，随即换上船员的水手服，从始至终余光都未离开过站在门口的男人。
杨泽被阴影完全覆盖，阴郁的气息混杂着锐气和暴戾，空气中似有细小的爆炸，令二人之间的气压都低沉了下来。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杨泽的声音暗哑又低沉。
舟霂燃感到些许紧张，担心无法安抚他哥的情绪，他表面大大咧咧地坐在宿舍床上，“可以了。”说着将毛巾盖在了脑袋上，还没等他擦头发，毛巾就被人拿走了。
杨泽身上满是干涸的黏液，浑身散发着恶臭味，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那天你跟我说不要自作主张，只是对我说的？”
舟霂燃沉默了。
“你担心我出事，我难道不担心你出事吗？你宁愿跟旁人说，都不愿意告诉我！”杨泽恨不得敲开小燃的脑袋，看看对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舟霂燃咽下口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舟霂燃，你是看出来我不能把你怎样了，是吗？”杨泽想过很多可能，只要冒出个不好的念头就会被他很快地否决掉。
他不想和小燃冷战，也不想将小燃推远，所以无论小燃做了什么，他也只能无奈接受，即使接受不了也只是像现在这样说几句无力的话，宣泄心底压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