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睡哪?”
莫姝禾默不作声地吃完,抬眼看到他还在看自己。
一股不合时宜的娇羞感如不明侵入的病毒一样在她的脑里被反复压制。
她脸颊有些微烫,和感冒发烧的前兆很像。
秦子檀条件反射地移了移目光,思考着她的话。
她该睡哪里呢?
“我旁边?”
他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眼里意味不明的戏弄张扬又刺眼。
莫姝禾嘴角轻微抽搐,果然,别试图和喜欢混淆视听的人要有价值的客观答案。
这股油腻感,莫名有点熟悉,和齐某人倒是挺像的。
“婉拒了。”
莫姝禾嫌弃地摇头,眼神里的拒绝力度很大,希望没伤害到他幼稚的心灵。
“走吧,抱你去刷牙洗漱。”
秦子檀垂眸轻哼,似乎这个婉拒还在接受范围内,说着,就要过来抱她。
莫姝禾诧异,“洗漱用品也准备了?”
“也?看来是穿上了。”
秦子檀轻笑着抱起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对于她来说有些宽大的男款卫衣的领口。
也就只有卫衣这种卡脖子设计适合给她穿,其他的衣服对她来说,领口都太大,稍一俯身,就春光乍现。
上次她穿着那件薄薄的白卫衣就那样回去,还遇到了她的男生同学,他其实很生气。
一股没来由的占有欲。
莫姝禾低着头,没看他,也没说话。
是她多嘴了,不该问的。
洗漱完之后,还没等她提出要去一楼沙发的要求,她就被扔在床上。
他自己却下楼了,也没说话。
这是什么情况?
鸠占鹊巢?
秦子檀端着温水和拿着消炎镇痛药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缩在床边一角睡着了。
明明看着还挺高一人,缩起来却只有那么小一团,和剩余的床面积形成鲜明的大小对比。
只有受伤的那条腿无处安放般在床上延伸,细长白皙,但受伤的脚踝部位也乌青的扎眼。
也不知道还疼不疼,没吃药就睡了,叫醒也不是。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那堆外用的药旁边,凝视着那堆他刻意找出来,但明显没有被使用过的药,心里微妙的感觉在肆意重组。
她好像全程都没有说过疼之类的字眼。
是习惯了吗?
习惯了那些,伤痛陪伴的日子,习惯了自愈的生活方式。
他绕过来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摸到她的头发还是湿湿的。
那种熟悉的嗡嗡声再次萦绕在梦里,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很轻很浅。
头发被拨弄的弧度也极致温柔。
她睡得很浅,药味钻进鼻腔的时候,她还是皱着眉微抬眼皮,试图看清。
白光灯环无限晕轮,眼里只装得下一个笔挺宽大的背。
脚上冰凉的触感,似在提示她,背对着自己的人,正在给她受伤的脚喷药。
她扭回头,无比疲倦的闭眼,脸侧的发丝也不像刚睡着那般黏糊糊的,似乎还带着吹风机热热的余温,柔滑温暖。
就着迷糊意识辨别的信息,她边入睡边思忖,半梦半醒。
渣男都这么卷了?
看得见,看不见的事他都做了,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