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落依旧看着不应该出现在春日里的金桂,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太子。
“玉落......”
“太子,我是你的庶母,你应该称呼我为贵妃娘娘。”
陈玉落轻轻的折了一支金桂,面容恬淡。
相较之下,太子就激动了一些,“怕什么?父皇他已经老了,先前他没有渡过雷劫,已然撑不过几日了,神识也无法笼罩整个皇城了,到时候.....”
“住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轻轻呵斥了一声,拿起手中的金桂闻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春日的金桂,哪怕再香甜也是不合时宜的,它本应该绽放在秋季啊。”
太子一脸的复杂之色,“你还在怪我对不对?但是我知道,玉落你心里有我,否则也不会多次暗中助我平息多次风波,六弟这些年越发等父皇宠爱,如今他也修行到了合体期,父皇看我越发不顺眼,说不定在兵解之前就将我给废了......”
“太子殿下想多了,你乃是合体中期的修为,陛下哪里不会器重你呢?”
陈玉落随手将金桂撇了下去,正欲离去之时,却听见太子自说自话,“玉落!我准备在夜宴之时发动兵变,禁军统帅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会帮我!到时候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后,我们......”
不等太子说完,陈玉落脸色一变,心中窃喜,但脸上仍有愠色,“你疯了!即便陛下要再立太子,你大可以等他兵解之后再度夺位,六皇子不过合体初期的修为,你跟禁军统帅哪个打不过他?陛下虽然身受重伤,但好歹是合体圆满的修为,你要在他尚在之时发动兵变,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玉落,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太子没有理会陈玉落的分析,反倒是自我感动的一般说道,“当年与你相见之时,父皇亦在场,我无法抗拒父威,只能如此,都是我不对,这些年苦了你了。我若是不发动兵变,到时候父皇让六弟即位,肯定会逼着我跟统帅发下天道誓言,哪里容得我再行谋划?
兵变,势在必行!权力只能在武力中夺取!”
“别说这些,你小心些吧,三思而后行。”
说罢,陈贵妃匆匆离去,完全不顾及太子神情请的眼神。
她虽是这样规劝,但她很了解太子的脾气。
他一向倔的跟头驴一样,只要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放弃。
陈玉落这样说,只是想体现着自己更善解人意而已。
......
宫中夜宴,权贵均至。
孔阙落在座位当中,不动声色的观看着这声色犬马的场合。
前些日子陈贵妃已经传话过来,此番夜宴,今天抚仙国的国主会亲自到场。
城内巡逻的炼虚修士都是封号在身的权贵,也会前来赴宴,所以夜宴当晚的皇宫守卫是最松懈的,最适合他们去偷盗灵根根茎。
修仙界的上层人士用来娱乐消遣的法子,堪称是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
孔阙他们虽然是炼虚中期的修为,外加是陈贵妃的族亲,但在场权贵颇多,气氛又浓重,抚仙国主和一众宗室亲眷笑呵呵的说着话。
所以孔阙他们并不起眼。
陈疯子和孔阙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交流了一下,便悄悄的离席去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陈玉珠留在了原地,用来迷惑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