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死抬头，看看姚清，又把头原样放好，闭上了眼。眼不见，身上疼、心里烦，接着哼哼。
姚清：“真没劲。你都不搭理自己上司了，本老爷可不能跟你一般见识。本老爷一辈子没别的短处，就是特别体恤下属，一天不体恤，心里就发慌。
“来人，咱们长史大人，大名叫个尝尝屎。今天这么累，也该吃些了，你们几个，搀扶着咱们长史大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让大人好好尝尝。要吃饱，一定得吃饱，他吃不饱，老爷改脾气，不骟了，让你们吃个饱。去吧。”
尝尝屎被几个捕快拖着，往王园走，没走几步，他就大喊大叫：“姚老爷，姚老爷！我招，招还不行吗？让我常善德死个体面，碎尸万段都行，别这么羞辱！姚老爷，常善德永感大德，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姚清招手，尝尝屎又被拖回来，扔在地上。
姚清：“你看，这么一来，咱们弟兄俩弄得多难看？小弟让你吃，你不吃，还感谢小弟大恩大德。小弟很难为情，老兄你知道不知道？
“不是小弟要拿你、打你，是有人揭发，你和王定勾结，要谋反我大唐。你说，小弟身为刺史，不管行不行？告你的是驴不嫁，老兄应该和他理论，骂他祖宗十八代，这才对。你倒好，骂姚清。张三刨了你家祖坟，你找李四报仇，老兄的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
常常死两只胳膊撑起身子：“真的？驴不嫁你断子绝孙！狗杂种！乌龟王八蛋！你跟你爹是一个婊子养的！为什么陷害老子？这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不知道？以前，咱俩联手跟姚清掐，见风使舵，你也不用这么快吧？”
驴不嫁根本不理，他心里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多说一句，就会多一层羞辱。以后，不管谁，都给他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幸好，自己只是驴不嫁，不是尝尝屎，不用担心被拖到茅房去尝尝。
这么一来，常常死完全相信了姚清的说辞，又把驴不嫁的祖宗十八代来来回回问候了七八遍。
姚清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心里的火儿腾腾腾往上窜：我们地痞流氓骂大街，那是职责所在，你一文化人，当了大官，怎么老使唤我们这一群好汉的拿手绝活？
要骂，也得骂得高大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