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若充耳不闻，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书生紧张的偷眼看她，心里念头急转。
和素若打，输是肯定的无非就是能撑多久的事情。撑到长辈前来，自己八成也要露底牌，搞不好还要消耗底蕴。
撑不到那就是万事皆休，自己虽然是宋家的嫡系弟子，但在族中也不算很受重视。宋家不可能为了自己真的就和林府完全翻脸，而且素若还是远近闻名的疯子，到时候多半是林府做做样子赔个罪，再赔偿些修炼资源，宋家捏着鼻子装大度就认了。
死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这么一权衡，他心里怯意更盛。
沉默——
杨彻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也是一言不发。
书生终于忍不住了，“素若师姐...”
素若忽然抬头，书生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素若是抬头看杨彻，伸手道：“你手给我？”
这是要砍掉面前这人的手？书生看看杨彻，一点不吃惊，心中升起忌惮和半分怜悯。
杨彻皱眉道：“什么?”
好，这小子要死了。书生无法判断杨彻的真实修为，但看出他并没有筑基，敢这么和素若说话，穿的还不是林府的衣饰，明显就不是他们的人。
他肯定是要死了。
书生等着看杨彻下一秒骨肉横飞被打成碎渣。
素若的语气温温软软，听不出喜乐，道：“把手给我，我...确认一件事情。”
杨彻虚元探查她没有恶意，把手伸给她，素若一把握住。
嗯？书生眼睛微微睁大，十分迷茫。
这是...这两人是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素若一脸认真，杨彻则是专心的观察素若神魂的状态。
她的神魂原本是透明的，不是寻常的白色、也不是灰色，没有任何颜色，就是透明的，但在抓住杨彻手的时候，开始氤氲出浅淡的色彩。
她眉头舒展，情绪不自觉的在上升。
杨彻在观察她，素若也在观察自己。
她比杨彻还要困惑，她松开杨彻的手，停顿片刻之后，再次抓住，确认了自己的变化。
接触这个人的时候，她的心绪会变的非常放松。素若忽然转头从窗户看向窗外，她看天空中自由卷舒的云彩，而不是像以往一样探寻敌人。
往日的杀意，像是另一个人。
她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书生：“你是宋羽？”
“正是在下。”书生忙拱手。
素若皱眉，语调冷下来：“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敢情她刚才根本没听我说话，而且是你自己闯进来把我宋家赌坊砸的破破烂烂。
“......”宋羽一时梗住，深吸口气，又道：“晚辈代表宋家在此处值守，素若师姐驾临，不才前来恭问师姐...有何贵干。”
绕了一圈，他心里只想问问素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在这里发什么疯。
素若思索片刻，迟疑的摆摆手：“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我走什么？宋羽怔住。
素若又转回去拿住杨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