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在移动，扩音器里有风声，人的交谈声，还有汽车在鸣笛。
李斯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然后开口。
“站着不要动，你就在千叶银行附近，对吗？”
……
村田站住了脚。
他的后背一瞬间被冷汗打湿，猛然回头，人群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注视自己。
他在哪？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联想到突然响起的手机，电话打来的时机似乎也恰到好处。村田喘了几口气，将直播关掉，原本的手机揣进兜里。
“你在监视我？”他沉声说。
他听到对面那人笑了，笑声很轻很轻。
“我们每个人都受到监视，从出生到死亡，无一例外。”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
村田抹了把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和电话里的神秘人搭上了话。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会不自觉让人信服。尤其像村田这种心怀鬼胎的人，更是难以抗拒。
“咱们别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村田低声说，快速躲开一个迎面走来的巡警。
他听到那人说话，语调轻快，仿佛在谈论天气。
“你有点心急，不过不是坏事。”
“请问，你有兴趣在我的指导下抢个银行吗？”
这话落入耳中，村田的心脏在一瞬间砰砰跳动。
细细想来，整件事都很荒谬。莫名其妙的偷到一部手机，一个自称【顾问】的神秘人莫名其妙找上自己。
现在他怂恿自己去抢银行。
村田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我凭什么信你？”
对方似乎……不，他一定早有预料。
“我给你点证明吧，咱们先换个交流方式。你去买耳机，GpS，实时上报你的精确位置。”
不远就有数码店，刚偷到的万元大钞，花起来也不心疼。村田毫不犹豫用三万日元买齐设备，将耳机塞进耳朵。
“现在呢？”
“绕着千叶银行走，看到一个摄像头就计数一次。多走几遍，不要着急。”
“最后告诉我一共有几个摄像头。”
村田依照对方的话，走了四圈，确认再三后，他说出一个数字：“九十六。”
然后他听到对面发出失望的声音。
“普通模式啊？行吧，聊胜于无。”
英伦腔的男人懒懒说：“你现在回到了原位是吗？照我说的做。”
“先进入银行正门，对，耳机不用摘，就当作你在听歌……”
“我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了，很好。还记得摄像头的位置吗？直接走向第三个摄像头，然后转弯。”
“我刚才记录了你的前进速度，现在麻烦你按住脉搏，然后计数。”
“计数的同时径直往前走，1，2，3……好了，现在停下，如果有楼梯就往下走。”
“有保安？不要着急，告诉他们你是来上厕所的……宾果，中奖了，这帮蠢货让你去员工卫生间？哈哈哈哈哈。”
“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村田僵硬抬头。
一切就那么发生了，自然而然，毫无阻碍。
他发出干涩的声音，一字一顿。
“金库…..金库的大门，就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