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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呀!笑眯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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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空旷无人。

无论远近,皆是呈现着寂静无声的模样。

潜风扛着垂死的南岳前行。

知节则是扛着二狗、江明、小乞丐跟在潜风的身后。

“阁下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未免也太不把我们苏家当回事了。”

声音,于寂静的长街上响起,亦是于潜风、知节的身后传来。

待至二人顺声回首,方才得见...一位身着无瑕锦衣的苏家修士,竟是不知于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修士端庄,独立街央,相貌儒雅,温和异常,长发如瀑倾泻,且有一叶...遮于半面之上。

眼睛狭长,蕴藏精光,朱唇微薄,微微上扬,似是无时无刻都在展露着被冠以儒雅的自信。

话,是男子说的。

但...这句话有没有底气,无论是男子自己,还是潜风、知节,心里都清楚的紧。

“呵...呵呵...哈哈!”

知节无言,略显紧张,但一旁的潜风却是瞬展微笑,且随笑声渐起,微笑即是化作了肆笑,又于肆笑化作了放声...狂笑。

潜风没有说什么,仅待笑声落下,即是扛着南岳再度转身继续前行,不过与其一同转身的知节,却是吓了一跳。

因为不知于何时,二人的前路之上,竟是多出了十余位洁白锦衣,也就是苏家修士。

潜风面色淡然,依是满载轻浮,而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中却又透露出了一股明显的...阴鸷之感。

没有去看这些苏家修士,潜风的眼中...依是身前那笔直的道路,而这些洁白锦衣,似是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似乎...又没有。

“我为散仙。”

“行路若闲庭。”

“无论身前多么坎坷,无论脚下多么泥泞,皆应不改初衷。”

“于黄袍加身之时,于乌纱冠顶之际,于手握三十三天印记之初,我的初衷即是...坚定向前。”

“没有人能够阻拦我的道路。”

“而我也不会因为前路上的任何因素而驻足。”

“我是三十三天的仙人,即是海澜皇朝的官僚,我所背负的是家国兴旺之职,我所扛起的是一方安稳之责。”

“这是一场试炼,且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考验!”

“没有胜利这一种说法,也没有成功这一概念!有的仅是...失败这一结果,以及不断坚持下去这一过程。”

“若是失败,我便会化作世人口中的笑话。”

“若是坚持不懈,纵是永无成功之日,我的不懈坚持,也会化作此方天地间的...无上伟业!”

“知节,你告诉我,区区些许草芥土坷,岂有资格化作我这份无上伟业之前的荆棘与坎坷?”

潜风废话一堆,不过中心思想却是明确,便是在告知在场的所有人,我...从未将这些白衣修士放在眼中,而自认为强大的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我为敌。

知节年岁尚稚,不是很懂潜风在说些什么。

不过有人却是听懂,例如说...街旁的一位白衣修士。

年岁不大,冲动易怒,不知姓名,不知灵力特性,仅因压不住心中的火气,而微微上前一步。

啪!

仅是微微一步,且是微不足道的一步,即使长街瞬起巨响。

似有一柄无形的大锤、巨锤,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不仅携带崩山裂地之威,更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白衣修士所在之处。

没有丝毫悬念,也没有任何意外,仅经刹那一瞬,血色如花绽放于长街之上,亦似风雨瓢泼于街路中央。

染红了潜风身前的道路,亦是染红了潜风身后所走过的道路,甚至是染红了潜风脚下所立之处。但唯独不曾染红的是...潜风身上的锦衣。

锦衣漆黑,纵是鲜血遍布,也不会使其化作血色,因为...锦衣漆黑。

原本的修士已是没了踪影,唯见血色遍布于无形巨锤砸出的深坑之中。

随着同伴的死亡,十余位白衣修士即是看向了四周,且经环顾方才发现...十余位身着黑色锦衣的衙役,竟是不知于何时遍布于街路两侧。

有人慵懒坐于廊道之上。

有人深沉坐于商铺门前台阶之上。

有人倚靠于墙角。

有人趴在窗旁。

甚是有人傲然立于楼顶。

姿态不同,相貌不一,不过无一例外的是...皆着漆黑锦衣。

潜风无言,依是扛着南岳前行。

知节见状,即是瞬展微笑。

儒雅白衣立身远处,倒也不曾再作阻拦,仅是笑眯眯的看着潜风与知节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大人,我们...”一位白衣上前询问,不过却是欲言又止。

“我们已经成为了契机。”儒雅白衣笑言。

“恕卑职斗胆询问,不知是什么契机?”白衣不解。

“参禅之地想要对苏家动刀,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那么我们何不雪中送炭,给他们一个借口呢?”儒雅白衣耐心作答,似乎并无展露上位者威严的意图。

“这个借口是?”白衣依是不解。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我们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草芥土坷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身为苏家修士的我们,已经是代表苏家,阻拦在他那条名为无上伟业的道路之上了,不是么?”儒雅白衣耐心依旧。

儒雅白衣看上去怪异极了。

无论是阻拦潜风的行为举动,还是此刻对待下属的态度,甚至是口中的言辞,看似没有什么问题。

但...只要是仔细琢磨,便会发现...无论是举动还是态度,甚至是言辞,皆是透露着怪异。

若是说的直观一些便是...朝圣之地的世家与参禅之地的庙堂,前者从商、后者执政,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偏向于敌对的关系。

不过按照常理而言,这种敌对关系仅仅是台面之下的潜在规则,而此刻儒雅白衣阻拦潜风的举动,无疑是将这台面之下的规则拿到了台面之上。

而规则到了台面之上后,潜风针对世家的手段,完全可以从“找麻烦”“找别扭”的方式升级到“大刀阔斧”“明目张胆”。

潜风与知节,至此撤离了登仙之战。

而此刻的霖安与梓娴,也依旧是坐在茶馆之中,且是呈现着愁眉不展。

霖安蠢笨,独坐于染血的桌子旁,且是对着桌子上那四颗染血的悬铃发呆。

“无需考虑太多。”梓娴在旁,轻抚霖安肩膀温柔笑言。

“可是...”霖安侧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记得咱们为何要来到这登仙战场吗?”梓娴笑言。

“为了尽快终结这场荒唐的闹剧。”霖安垂首,至此忽感无力。

“那霖安还记得之前丢石子的红晓吗?”梓娴有问。

“记得。”

“那么霖安一定不曾忘记,红晓曾经说过...大丈夫说做什么便做什么,绝对不会因外在因素,而改变自己,心坚似铁,始即为终!纵死留憾,不忘初衷!”

“可是...”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遇到很多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会积攒在一起,久久不得答案。但随着继续成长,人们总是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且待你找到答案之时再回首,便会发现过往中的问题早已不再是问题。”

“那是什么?”

“是经验,也是前路之上相似问题的答案。”

“可我还是想要一些答案,一些直观的答案。”霖安些许释然,不过眉目却也依旧紧蹙。

“霖安问便是。”梓娴温柔依旧,而霖安那些许的释然也是被他看在眼中,而这些许的释然则是在他眼中呈现出了另一种模样,叫做...成长。

“为什么南岳在最后让我快走,且是叮嘱我不要拿他的悬铃。”霖安不解而问。

“登仙之战,看似是一场战斗,但实际上,却是分为上半场与下半场,而此刻时间已是临近晌午,而这晌午,便是半场的分隔点。”

“相必霖安已是有所了解,在这场登仙之战中,很多修士都是权贵为了迎合世家而在外雇佣而来的,也有一部分本是权贵家中修士,不过却也是为了迎合世家,而不得以被权贵视作弃子,所以才带着悬铃至此。”

“但是霖安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权贵都以迎合世家为目的,尚有些许权贵是真的打算通过争夺悬铃的方式,为自己谋取利益。那么也就是说...这种权贵派来的修士,都是实力过人之辈。”

“上半场的战斗主旨,其实就是为了淘汰那些实力不济的修士。”

“到了下半场,这些实力不济的修士被淘汰掉后,剩下的自然也就是这些实力过人之辈。”

“而且实力越强,其腰间悬铃也就越多,腰间悬铃越多,面临的风险也就越大,如果自身实力无法承担这份风险,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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