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听到这，看了眼黎珩的脸色，赶紧借口出去了。
做他们这行，最重要的是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
也就是刚刚那位客人嘴巴太快，他来不及开溜，不然他真不想听这么多。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藏不住事，或者哪天喝醉了给说出去了，那就不好了。
门在服务生出去的时候被带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包厢再度安静下来。
黎珩和顾望川对视着。
在青年蠢蠢欲动的注视下，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单身。”
闻言，青年一脸震惊。
“没想到像黎先生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也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意思却很明了。
黎珩沉默不语。
实际上他不认为自己有多特殊，毕竟在感情上，众生平等。
爱与不爱。
喜欢与不喜欢。
谁都有抉择的权利。
而且他有自己的准则。
爱不爱无所谓，合则聚不合则散。
缘起缘灭，在一起和分开都不过是很正常的事。
顾望川以为他不想说这方面的事，便转移了话题。
“黎先生既然知道路遥是我那便宜弟弟安排的棋子，怎么还留着他？”
刚加上微信的时候，他还顾忌着彼此不熟，不好直接提醒，怕被误会是心有不轨。
等之后谈合作熟悉了点，他隐晦地提醒了一句，没想到对方竟丝毫不意外。
显然是早有所察。
提起路遥，男人眸光微闪，唇边蔓延着不走心的笑。
“不到最后，这是谁的棋子还难说，顾少觉得呢？”
顾望川不敢直视他。
男人此刻的模样太欲了，让他好不容易放弃的心思几乎压不住。
他借着倒酒低下头，看着妖冶的酒液落进透明的杯子里，温声附和。
“黎先生说得对。”
胜局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人人都知道他老子偏心他的便宜“弟弟”，人人都觉得他必定当不成顾家下一任家主。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他不能扭转局面反败为胜呢？
不一定，都不一定。
顾望川把酒往他跟前推了推，随后也对着他举杯。
“喝一杯吧，就当……”
“提前庆祝合作顺利。”
男人端起酒，和他轻轻一碰。
“会合作愉快的。”
“那就借黎先生吉言。”
酒杯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响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序章。
黎珩抿了口酒，仰头时目光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对面的青年。
“咳、咳咳、咳咳咳！”
大概是喝得太急，青年被呛到，捂着嘴转过头去，咳得眼尾都红了，眼睛也水润润的。
勾人且不自知。
黎珩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从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张递过去。
“还好吗？”
顾望川摆摆手。
“没事。”
他接过被塞到手里的纸巾，随便擦了擦，倒是没再咳了。
刚刚是因为在想事情，他才会不小心呛到自己。
等他转回去坐好，却发现男人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名的，心中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