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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7:朽魔的初恋传记(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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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齐邪罗郡主在城墙上下不来了!”

士兵的大声传报让在城墙一侧吊着的齐邪罗焦急地捂住脸,慌忙抬头去拽绑在自己腰上的绳子。

齐邪罗身着轻便的黑衣,就想趁守卫薄弱的时机翻出皇宫逃出去。

其理由,当然是逃避朽魔的传唤,再长远些,就是逃过和朽魔成婚的命运。

可这份勇气最终被绳索卡在了城墙上,她被结实地吊在了一侧。脚下是离她近十米远的地面,恐高的晕眩和执着于逃走让她精疲力竭,足足挣扎了两炷香时间,还是被发现了。

可士兵最快喊来的不是更多人手,而是撤下了所有人手,一身红黑华服出现在城墙下。

朽魔抬头,淡然地抱胸看着被吊着的女孩:“你会把自己折腾死的,齐邪罗。”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齐邪罗刚睁开疲惫的双眼就跟见了鬼似的,呜哇哭出来,同时又被腰上的绳子勒地喘不过气,一抽一抽。

眼下的沙场地面却在她的哭声中渐渐泛起皲裂的缝隙,一股妖风吹上来,让沙砾呛得她眯眼,而脚下的剧变又不得不让她睁眼。

一只身躯青灰,红黑斑点图案覆背,八足多毛的巨型蜘蛛从沙地下抖落沙尘浮出地表。

驱动蜷曲的长腿,蜘蛛如移动的小山径直迈步,把背部贴靠在城墙上造成毫不留情的轰鸣声,还以为墙要倒了,齐邪罗已面如死灰。

蛛丝一拉,席王朝的君主轻松攀上了巨蛛的身躯,平视着已经吓得哭不出来的女孩,无声地握住了那条绳索,腐化的黑砾落在了女孩的衣领,失去牵拉力让她稳稳落在巨蛛背上。

“呜呜…”齐邪罗手足无措,在蜘蛛背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看着四周伸展着的狰狞长足渐渐陷入沙地中,让她逐渐和地面接近,直到她能完全跪坐在地,巨蛛和荒沙空地融成了一体。

“你可能会被吊死在那,不出一月,风干的尸体就会掉落在城门口。”背后幽幽的声音传达着责怪,一双手快速为她解开了腰上固定着的半截绳索。

就在朽魔要把她抱起时,女孩满脸的涕泗横流差点把他都吓退半步,她哭嚎出来:“大…大蜘蛛!”

“那只是我的另一个容器,我的本体,也是我。它不会伤害你的,它也已经消失了,大蜘蛛没有了。”朽魔这句话里已经交付出他积攒一整个世纪的温柔。

齐邪罗看都不看朽魔一眼:“人形蜘蛛,更恶心!”

朽魔在此刻一怔,他很快缓和:“你被吓到了。”他试图抱住女孩的肩膀。

而恢复行动力的齐邪罗拔腿就跑,用她平生能逃跑的最快速度仓皇逃离鬼怪,慌不择路的她,无奈跑回了自己的宫殿。

朽魔眼见她跑走,没有追上去,却面露担忧:“你为什么要喝毒酒,又为什么想逃走?你当时说的那是假话吗…”

—————————————

仲夏夜皇宫,鲜有人经过的长路上,齐信宴站在一处偏门前,撑伞目送几名黑衣壮汉驾着茅草车一路直往远方树林中的焦土之地。

齐信宴早在十年前就施以禁术,让那方土地成为葬下魔女的最好坟墓。

安静地活埋,任由吞噬生命的饥饿土壤把魔女的身体和灵魂尽数化为不留痕迹的养分。这比火烧净化所催生的庞然烟气低调多了。

齐信宴在此地已经埋下了几十位不听话的老魔女,现在,年幼的小魔女亦然。

“嗯…嗯?”一个恍然的声音从茅草车中发出,她意识到身边摇晃的环境,立即艰难坐起,从茅草中冒出头来。

女孩灰头土脸一身素服,被结实地捆绑全身,脖子上还有一条锁链拴在车上。

惊恐之下她试图吐出口中塞着的棉布,想要大声求救,而如果她挣扎地跳下车,那脖子上的锁链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呜!嗷!呜呜呜!”女孩的吵闹终于引的驾车人转过脸来。

可随即遭受的就是鞭子的抽打,让她不敢冒头出来,狠狠吃痛躺倒在茅草中瑟瑟发抖。

齐信宴直到看不到车辆的影子才打算关上城门,却没注意到在他的背后还有一双眼睛目视这一切,蓄着泪水和愤恨,她先行转身离去。

壮汉重新盖好茅草,贿赂城门口卫兵,轻松驾车出城。挖好让人爬不上来的深坑,解开女孩脖子上的锁链,不由分说,抬脚一踹,单薄瘦小的身体就跌了进去。

重重摔懵的女孩撞到了牙齿,也终于吐出了口中被血染红的棉布,看着厚土扑天盖脸,她绝望又痛苦:

“我给你们钱,我有钱,我是郡主啊!不能埋我!不能杀我!我、我是齐邪罗啊!”

“不不不,齐邪罗本尊还在咱们席王怀里呢。”上面的男人丝毫没慢下手上的活,连续几铲子中藏着石块,砸得坑下的女孩只剩悲惨的尖嚎。

“齐大人说你和齐邪罗长得一模一样,很可能会谋王后之位,为了王朝太平,无父无母的冒牌小姑娘,以后有空咱回来祭奠你的。”壮汉说完都嗤笑起来。

坑下那和齐邪罗如同是双胞胎的女孩不敢相信此时听到的话:“我也是齐家人啊,我也是郡主啊,她是我姐姐,我还有那么多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们一起生活!”

“齐大人说了,”壮汉们猛铲一锹土,“他看到齐邪罗就烦,看到还有第二张齐邪罗的脸,就弄死算了。”

这些话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口中说出,就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本性之恶。即将被活埋的女孩此时也明白,齐信宴所招募的人同他一样是怪物。

最后几锹土被麻利地填平,深埋在六尺之下的女孩已发不出声音,淅沥雨点浸润入土地,吃人的土壤要开始享用美餐了。

地面上的男人抹去皮肤上混合的汗水和雨水,环顾四周,只有摇曳的高高草丛和积攒着雨水的暗绿色树叶,又是轻松的一单生意完成了。

他们相视一笑,扔下铁铲:“走,喝酒了。”

—————————————

才刚刚躺在自己床榻上的齐邪罗一看时辰,已是黎明,不过一会,齐信宴就会敲锣打鼓把她催起床学礼仪。

可她太累了,拔下插在头发里的一根草,拉扯过被子,毫无淑女风范,呼呼大睡。

好热…齐邪罗在梦中突然意识到一股违和的难受,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觉得身边挤得慌。

“我热!”齐邪罗大声一喊,把自己喊醒不说,还把挤着她的东西一脚踹下了床。

她翻身瞬间,睁眼大致瞥见一个男人刚刚在她床边站定,那身衣着图案,让她神经一紧:“哇。”

朽魔拍拍衣襟,若无其事地看向床上凌乱睡姿的齐邪罗:“你晚上去哪了,一身泥土味。”

“我没有,只是没洗澡。”齐邪罗回答得实诚且说了谎。

朽魔当即抓住她的手,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邪罗手指甲缝中的土:“这应该是你逃出皇宫最远的一次,你怎么还愿意回来?”

他冷言冷语间又从她头发里抓出一只小虫,他眯起眼,记得这种虫,多在墓地见到。

齐邪罗满脸不服管地抽回了手,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闭口不谈,面对朽魔把自我的防线拉到千层塔高。

“再累也先洗完澡再就寝。”朽魔招呼来侍女伺候齐邪罗,也唤人来换新了床铺。

“我困,我好困,我再不睡就得去学礼仪了,打瞌睡会被父亲敲头的…”齐邪罗趴在浴盆边,摇摇摆摆几乎要掉水里去。

“若你不洗,我今天也不上早朝了,毕竟你现在身上的气味,合我心意。”

朽魔一挥手,一众侍从眼看就要全部离开寝殿。

齐邪罗双目一睁,强行精神:“我去洗,您避嫌,慢走!”

朽魔满意地退出房间:“告知那姓齐的,邪罗郡主今日的礼仪课取消,她要同我游后花园。”

听那鬼怪走远,齐邪罗马上吩咐侍女:“再烧一浴盆的热水,并添三罐药水,之后退下,两个时辰内,不得有人进入我的寝殿。”

药浴备好,旁人都退下了,坐入屏风后的浴盆中,齐邪罗才终于有些惬意。

这时偏房中蹑手蹑脚地走出一个女孩,解下了腰间宽松的衣带,小心翼翼地坐进了和邪罗并齐的药浴浴盆里。

“嘶——”热水浸到后背的鞭伤,女孩咬紧牙关,撑在盆边的手差点打滑。

“没事吧,是水太烫了吗?”齐邪罗赶紧靠过来,手搭在了女孩的盆边。

一时间,两张镜像般的侧脸都抬眼看向对方,只是一方真挚关切,一方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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