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是他不好,是他用错了方法,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没有人教导他什么是正,什么是恶,他自小在豺狼虎豹的厮杀中苟延残喘,然后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登上了权势的顶峰。
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他连活着都是受人威胁,所以他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去学习那些道理。
他只知道拼尽全力,不择手段的向上爬,因为只有这样,死的那个人才不会是他。
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思考今天穿什么衣服,明天读哪本故事书,而山野里的恶狼思考如何躲避追捕,如何变得健硕强大。
恶人的世界里全是恶人,他也成为了其中之一,是他的错,他用了一些恶人世界里的手段和方法逼迫她。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有在改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压下心头的欲望而在改变了。
所以,她能不能给他机会,兑现她亲口答应的承诺呢?
压抑着紊乱的呼吸,陆瑾之又一次圈紧了怀里人。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与温度,缓和自己的恐惧和难过。
这一宿,她沉睡,他未眠,窗外的阳轻轻扫过,男人深潭泉水般的沉寂眸光似被一阵风吹过,激起了波动涟漪。
他抬眸,看向了窗外,透过窗帘缝隙,他看到了一片明朗。
天已经亮了,怀里的人还在熟睡,他没动,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焦急小奶音,有什么东西在抓门,像是动物的爪子。
担心吵到她睡觉,陆瑾之立刻松开了她,穿上拖鞋,他动作迅速地离开了卧室。
房门打开,男人浑身一惊,他连忙抓住那条狗,面色不安道:“抱歉老板,这条狗太闹腾了。”
陆瑾之剑眉拧起,他狐疑而惊讶的盯着这条狗。
压低了声音,他烦躁开口,“过去说话。”
“是。”男人点头,抱紧了手中的狗跟在自家老板身后来到了楼梯口。
站定,陆瑾之嫌弃又不善的目光锁定在冲着他狗叫的小东西身上。
“这狗哪来的?”
“这是许助理送过来的,他说这是夫人养的狗。”
圣科大教堂、特邀门票和来宾、酒店,这些东西加起来足以查清楚温念所有的信息。
得知是她的狗,陆瑾之瞬间收敛了目光中的不善和狠色。
“它叫什么?”
“汤圆。”
汤圆,陆瑾之在心底重复了几遍。
抬手,他拎起汤圆的后颈,将它从男人手中拎起。
一坨肥肉被腾空拎起,陆瑾之看着,眉宇间浮现出几分好笑的喜色。
“汪汪!”
“汪汪!”
小东西虽小,气势倒是很凶,仿佛跟他有仇似的。
看到这,陆瑾之不禁疑惑,这才第一次见面,这狗东西是吃枪药了?
抬起左手,他抱住了汤圆,得到支撑点的汤圆立刻恶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拇指。
陆瑾之轻啧一声,有些头疼,这坨肉连牙齿都没长齐就咬他,还真是脾性大,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想到这,男人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她的身影。
小东西还在卖力啃咬,大有不咬死他不罢休的迹象。
抽出被它咬住的左手拇指,陆瑾之从抱转为了拎,腾出右手,他从一旁的花盆里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枪。
枪口抵在汤圆嘴边,他劣笑着开口,“嗯?还咬不咬了。”
一旁的男人被吓一跳,嘴角都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