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鲁斯捂着伤口,朝王老太太大喊,“妈,我是你儿子。”
王老太太愣愣放下凳子,忽然清醒过来,“鲁斯,你怎么了?”
王鲁斯很生气,但是这股火却不敢燃烧到老太太身上,他甚至不敢告诉王老太太真相,要是老太太知道砸伤自己儿子,她铁定觉得自己祸害是累赘,指不定病情又加重了。
李雯清送两个钟点工出门,给她们结清工资,并且连连道谢。
临走前,这两位钟点工劝诫李雯清,“别委屈自己,不好的男人就该像垃圾一样丢掉。”
一股暖意涌上李雯清心头,一走了之固然是最简单的做法,但越是被人踩得狠,越是要咽下去,让它在你的生命里酝酿发酵,等有一天爆发的时候,就是把敌人歼灭的时候。
李雯清回到家,王老太太和王宝儿正在给王鲁斯包扎伤口,她觉得胸口闷得慌,想去1002静静心,刚要出门,王老太太就喊住了她,“雯清,你过来。”
李雯清凌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整理,被揪掉头发的那块头皮疼得发麻,但她面容镇定,若无其事走到王老太太面前,“妈,怎么了?”
王老太太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她,“宝儿说是你拿凳子砸了鲁斯,是不是鲁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
李雯清把眼神转向王宝儿,她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和失望,王宝儿瞟了她一眼,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李雯清打开软件,调取客厅的监控视频,“这是事情经过,您自己看。”
王老太太看到最后崩溃大哭起来,一生体面的她,没想到自己会糊涂至此,她为自己的晚年而哭,更为拖累自己儿子而哭。
过了几天,王鲁斯带回一个照顾王老太太的住家阿姨,名叫胡玉兰,50岁,来自丰县,长相比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些,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疤,像被人砍过一刀。
胡玉兰是李雯清见过最实在的住家阿姨,之前请的住家阿姨要求只照顾老太太的饮食起居,其余一概不管,并且提出每半年要涨1000块工资,但是她一到家里,就开始收拾家里卫生,把钟点工的活都干了。
胡玉兰对王老太太极其细心,她给王老太太剪指甲,帮王老太太护理腿上那块烫伤。
王老太太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后,精神萎靡,胡玉兰日日开导,找来一些手工活给老太太打发时间,还教会她写日记。
说来也是奇怪,胡玉兰对李雯清格外关心,李雯清头皮的伤口化脓,她不知道哪里搞来中药,熬水日日给李雯清清洗伤口,几天就结痂了。
胡玉兰得知李雯清经常失眠,她便煲安神养颜汤,亲自端到李雯清房间。
胡玉兰的到来,让整个王家恢复秩序,李雯清的焦虑也卸下大半,但是胡玉兰的好却让李雯清感到不真实,尤其是看到她那双阴郁的眼睛,总觉得里面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徐零出院了,李雯清前去探望,只见她右手打着石膏,面容憔悴,心事重重。
“吴强要吃牢饭了,不会再来骚扰你。”李雯清试图安慰徐零。
“他已经被释放了。”徐零目光生冷。
“怎么会?”李雯清睁大了眼睛,“他打你,又拿水果刀威胁我,高低也得判个几年。”
“他不知道哪里找来关系,把这件事定性为家暴,你知道的,家暴通常被认为是家务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渣男,我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李雯清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