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最后还说了出来，不过他最后说出来的人，墨承衍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和沈南缃解释，毕从那些账本中看，受益最大的人是沈敝，而沈敝是沈南缃的父亲。
就算沈南缃说起沈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墨承衍还是看得出，沈南缃是不想让沈敝走这条路的。
按照他对皇帝的了解，就算是他将这些证据交上去，皇帝也不会当做一回事，若是有些想要帮助太子，只怕会将沈敝推出来做替死鬼。
到时候沈敝被流放，或者身死，对于沈南缃的打击都太大了。
所以墨承衍这些日子虽然在处理汪大人这些人的事情，但是更多的是在躲避沈南缃，不想和她说起这件事。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事情处理完了？”
沈南缃笑着看向墨承衍，注意到他眼底有些乌青，知道他这段时间劳累，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看来官员那些事情处理起来是比较麻烦的，不然墨承衍不会这样犯愁。
“嗯，基本完事了，只剩下点收尾工作。”
他看着沈南缃，眼神有些犹豫，想要说话，但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南缃对于他的视线十分敏感，看着他看自己，忍不住笑着问道。
“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莫不是还有什么麻烦。”
“是这样的。”墨承衍沉吟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沈南缃。
“你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太子，我调查这件事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打击太子，但是现在搜集到的证据说明，你的父亲和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会被太子当做是挡箭牌，所以……”
他犹豫的看着沈南缃一眼，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所以我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沈南缃听到他说的事情，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若是沈南缃刚刚穿越过来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考虑这些的，毕竟沈敝又不是她的父亲，她没有必要去管。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渐渐明白了沈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明明身居高位，可依然时时刻刻谨小慎微，担心自己又做错的地方。
他为了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可以在所有人都不支持她的时候，甚至恶意提升药材价格的时候，带着几车的药材过来给她。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也许是在这里呆的久了，对于那些事情也渐渐有了了解，再也难以把沈敝当做一个敌人来看待了。
“你其实是想说，如果直接将证据放到皇帝面前，皇帝会拿他做顶替太子的人，我应该如何做？”
沈南缃叹了口气，“其实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我认为自己又自己的道理，他认为他的有道理，一切都是要看他自己选择的。”
“当然，”沈南缃硬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他有不好的地方，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我只希望若是他为太子顶罪之后，能够活下来，哪怕官职没有了也没有问题。”
墨承衍知道这是沈南缃自己的想法，也知道她依旧决定坚持初心。
也是，有些事情不是讲人情的时候，若是人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那法律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