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推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终究是要离开了。苏知意轻声说了句再见。
苏知意扭动门把手，一开门就见到了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顾西洲。
楼道的灯十分昏暗，顾西洲俊美的脸庞隐在阴影里。
苏知意眉眼平静，只当没有看见，推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高大的身影覆在了苏知意身上。“让开！”苏知意眼中浸着泪。
“杀了我的孩子，还想走吗？”顾西洲冰冷的话语掉落在地，碎成一地冰渣，又精准无语地扎在了苏知意的心上。
“我没杀你的孩子。是白卿落害了我们的孩子。是她趁我不注意，在人群中把我推下楼。”
苏知意高声吼叫道。
楼道的灯一瞬间亮了起来，光线照亮了两人的脸。
顾西洲看到了苏知意脸上满满的绝望，上前一把捏住了苏知意的下巴:“别再这里血口喷人！
白卿落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为什么说白卿落是个善良的女孩呢？因为是白卿落将他从火场里救了出来，守在病床前照顾了他几天几夜。
由于被烟熏到了眼睛，甚至还短暂的失明了。
就这份救命之恩，他一辈子都还不清。就这份救命之恩，白卿落就不会忍心害人。
“你真是无可救药！”苏知意怒不可遏。
“是！我是无可救药！”顾西洲松开苏知意的下巴，扬起手臂指着苏知意低吼道。
“我无可救药。我放着那么善良的女孩不爱，我偏偏爱上你这样一个狠毒的杀人犯！”
苏知意瞳孔逐渐放大，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听到了什么？爱上了她这个杀人犯。五年多的时间没有捂热对方的心。
如今听到了这句话，没有欣喜，没有幸福感。
更多的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让开！”苏知意咬咬牙厉声道。
“以前我总以为你恶毒是源于嫉妒。只要我努力，你就会改变。你会变成曾经那个我认识的女孩。
可现在你杀人了啊！你杀了白卿落未出世的孩子。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接受你！”顾西洲情绪激动，胸膛起伏。
委屈就像潮水一样，席卷上苏知意的全身。苏知意眉间涌上万千沟壑。
“我不需要你原谅！从始至终我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更没有做半点对不起的事情。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白卿落流产完全是自作自受！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更不需要你接受。是你说的，后悔认识我，早知道让我那时候溺死在河里就好了。
让开！现在我要永远离开你，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苏知意字字诛心，顾西洲眼神变了变，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在他的心中，苏知意隐忍，懦弱。哪里会有这样强硬的样子。
苏知意一把打开了顾西洲的手，拖着行李箱快速地下楼。行李箱的轮子嘎吱嘎吱响。
看着苏知意离开的背影，顾西洲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般，说不出一个字。
……
夜色如墨，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医护用具走进了白卿落的病房。
白卿落已经入睡，月色从窗子里洒进来，给她的脸镀上一层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