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
心神随着目光，陷入这一缕众生之力中。
秦啸云此刻，仿佛看到了一名身处南洲大陆的中年男子，内心最深处的梦想。
也看到他日复一日劳作的碎碎念。
或者整天对妻儿的埋怨。
松开这一缕众生之力，刚想抓住另一缕。
看完信息的人王却突然睁开眼。
但脸上依旧充满了疑惑。
秦啸云见状，放下想要抓取众生之力的手，问道：“怎么样，对我有什么了解了吗？”
人王摇摇头。
叹息道：“我没能从众生之力中，找到多少与你相关的信息，只能通过旁人的视觉稍探些许情报。”
卧槽！
还真叫众生之力啊！
秦啸云心里震惊半秒。
随即耸了耸肩。
心中吐槽。
废话。
能这么容易被你窥视我的秘密，那我不白无敌了？
“不过……”
目光移向秦啸云，人王的语气带着凝重。
“从旁人的视觉中，我能察觉到你那深不可测的力量。”
秦啸云不知道他口中的旁人是谁。
御渊？
还是陈玉？械主？或者是杜卡？
目前，貌似也就这几个稍微知道点他的实力。
人王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才是古往今来，甚至万世往后，都无人能及的超能者。”
说完这句话。
人王沉默了下来。
思考良久后又说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凭借我的实力，也无法对你造成什么困扰。”
“可以说……”
“整个世界在你手中，也不过是一念而变的玩物。”
秦啸云无奈地摊手道：“所以，我这么强，怪我咯？”
人王摇摇头：“实力是自己的，怪不了谁。”
大概是知道秦啸云实力是自己难以企及，此刻的人王，反而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就如同肩上的重担，终于有人扛起，不再压在自己身上。
披肩的头发无风而动，微微飘拂，人王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无敌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无趣？”
此话一出，故作高深的秦啸云也终于装不下去，苦笑地摇摇头。
“确实挺无趣的，放眼整个世界，甚至目光看向更遥远的星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对手。”
“翻手即可灭世，弹指便能创世。”
“可以让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随心所欲地发生转变，这种感觉……”
“真的是。”
秦啸云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天。
“太无趣了！”
像是找到了知己，人王哈哈大笑。
似乎一口气把这么多年的郁闷全部倾泻而出。
畅快淋漓地大笑十多分钟。
笑到肚子都隐约有些抽筋，他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来。
然后用着看好戏的眼神望向秦啸云：“以前……我也拥有这种心态，现在，看到你之后，我没有了！哈哈哈！”
说到最后，又是一阵狂笑。
看到堂堂最强十二天将居然如此鸟样。
秦啸云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不过好歹能碰上一个能畅所欲言的人，他也舍不得将人王拍废。
略作思考，秦啸云问出了一个他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
“对了！”
“在遇到我之前，你的实力也是独步天下。”
“那你为什么不去击败所有人，成为无上统一的存在，亲手打造一个你理想中的世界？”
听到秦啸云的询问，人王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略有深意地看着他。
整理一下语言过后，他眼神清明，十分认真地说道：“因为一个世界波澜壮阔的历史，不应只围绕一个人的意志而转动，这样的世界，是悲哀的。”
秦啸云身体一震。
我靠！
人王就是人王。
不愧是前世界最强者，说话都这么有逼格。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会没去统治世界。
此刻的秦啸云。
看人王的眼神，就如同看知己一般。
是啊！
无敌真他妈爽！
无所不能也爽到爆了！
但是，隐藏在爽之下的，却是无尽的空虚。
强迫整个世界按照你的意念运转，你又能快乐得了多久？
秦啸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走到了今天。
他真的很感谢秦依凝。
是她让自己在世俗界中，认清了自我。
是她让自己体会过生活的酸甜苦辣，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不过跟人王的感悟相比，我这感悟，怎么就跟过家家似的？
靠！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认真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