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正好你来了，走的时候顺便把那千年何首乌一起带回去吧。”
凤绫来了精神，抖擞的给帝后倒了杯果酒。
“母后你也多吃点，来吃点水果，你看你皮肤都皱了。”
“真的吗？”任何一个女性都无法接受有人说自己皮肤皱，这潜意思和老差别不大。
“吾昨天出宫的时候正好看见国色天香出了新的肤脂膏，吾看那些姑娘们用着都不错，就买了些给母后。”
“国色天香，他们家的肤脂膏确实都不错。”
“母后喜欢就好。”
帝君沉默着，终于在这和母子两的欢声笑语中等到了惊味捣上桌。
有太监上前要用银器验毒，凤绫出声打断。
“这美味吾所得不多，也就这一点，这一验一尝，最后菜也凉了，少了，没了最初的美味。”
说着，凤绫执筷，在其他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从里面随便夹了两口吃下去。
手持银器的太监站在原地，帝君挥手，太监往后退几步，站在一旁。
帝君虽没有破掉礼仪，但动作扔然有些迫不及待，肚子早就咕噜噜的抗议起来，要不是母子俩两声音盖住，这会儿也尴尬的坐立不安。
一口下腹，浓缩汇聚于内的美味在味蕾上爆开，嗓子温热舒适，腹中犹如一团暖火燃燃，尤为舒心。
一直冷硬的脸此刻也缓和下来，一连吃了好几口，然后招呼帝后一起吃。
“你们也别看着孤，一起尝尝，来琴儿尝尝，也不知是何物，不过孤尝着味道不错，你能吃出来是何物吗？”
帝君帝后日常秀恩爱，无人发现，凤绫眼眸中忽现深沉暗色，碾转佛珠的动作一僵，后又若无其事的喝茶。
城防营自从昨晚万慎进去后，再出来就命人看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准进。
刘喜问过，其他人也问过，但守在门口的人嘴跟上了锁似的，只说营长不准进，其他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人当面不说什么，转身就呸的一声冷哼，一副为刘喜打抱不平和对万慎辛灾乐货的样子。
今日早朝，群臣例行公事，说着说着，不免有人脸红脖子粗的吵起来。
除了几位言语激动的臣子恍若无人般吵的十分投入，其他人或笑眼看戏，或插科打诨，或冷眼旁观。
朝堂跟菜市场一样，帝君也不出声阻止，任他们说，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打断。
“好了，这件事等散朝后你们到宣仪殿再论，还有其他事吗？”
仪事进行到这个时候，基本都差不多了。
“启禀陛下，臣有事请奏。”
韩睦站出来，一身朝服肃穆端庄，不冷不热的容貌情不外露。
“何事?”帝君稍稍坐正了有些歪曲的身子。
韩睦掌明仪司，明仪司主侦查、矫正、素来讲究明辩是非，是绥明必不可缺的三司之一。
韩睦一般说的都是些比较重要的事，普通的事则会在奏折上直接写明。
“回陛下，臣参城防营。”
韩蕊口齿清晰的逐字说完，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好一会儿，大家默契的将眼神看向万慎。
却见万慎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上其他大臣看来的视线也没有半分情感。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冷酷，大家悻悻的收回目光。
韩睦说完，除了某些大臣的倒吸气，没有听到万慎的声音，她不易察觉的扫了眼万慎，继续说。
“臣昨日收到举报，说是城防营内有高官，仗着自己的职位，无端殴打下属致死，折磨犯人死无全尸。”
此话一出，大家有些惊恐的看向万慎，站在他身边的立马退离他，似乎很怕万慎忽然动手伤人。
能在这里的大臣都不是没有脑子的，如果是以前，他们肯定会对韩少司的话半信半疑，没有见到真相的话，任何话都是空口无凭。
可这城防卫新营长万慎，自打任职营长来，就一直端着副眼高于顶的架子，许多大臣在他这里碰了壁，甚至还被他的人在妓院嫖娼的时候抓住，被御史知道后在早朝弹劾，一点也没有之前的那个王强有眼力见。
因此不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想看万慎好戏的可不少。
但万慎毕竟是帝君看中的人，他们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隐晦的排斥着。
“万慎，是韩睦说的这样吗？”帝君沉声问万慎，没有任何要包庇偏爱的态度。
万慎这才动了动唇，明眼人都看到了韩睦刚刚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他，当着众人的面含沙射影，是怕直接说出来别人就显得太过了，万慎内心讽刺。
“陛下可以先看看臣的奏折，臣已经事无巨细的都写在上面了。”
万慎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奏折，李公公下去接上来。
帝君翻开，越翻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用力和上奏折。
啪的一声，桌子发出的响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转。
大家不知道万慎写了什么，可以让一向沉稳的帝君脸色大变，只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帝君再次说话的语气里都染了笑意。
“这些都是真的吗？”他虽说在笑，但那眼底恍若寒潭深渊却令人望之却步。
“回陛下，上面记载的只是目前发现的一小部分，至于更多的，臣本想继续找，只是人手不够，正想着和陛下说，没想到韩少司先提了出来，正好城防营最近人手不够，韩少司要是想了解事情真相，就派明仪司的人一起和城防营行动。”
万慎身姿端正，无视周围人的视线。
他大大方方的甚至还邀请韩睦一起，这又让大家对韩睦之前惨万慎的话更加猜不透了。
韩睦作为一个女官，能当上三司之一的少司，自然不会在这庄严隆重的大殿上胡说八道，但万慎这不怕查还要求韩睦多派些明仪司的人一起查，也不像是作假。
还有万慎写的奏折，上查到底记载了什么，万慎说的继续找是找什么，城防营的人手都不够还要明仪司的派人一起找。
眼下大家都是一副瞎子摸象的状态，那些平日里看的出分派的人此刻正将自己的视线投递给自家的主心骨，一副跟着主心骨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