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的时候，司亦臣的肩膀慢慢垮下去，胸口被贯过子弹的地方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那种感觉，比子弹穿进去的那一刻还痛。
她说，若是真的想赢，先管好心。
可是，他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早就将这颗心给丢了。
……
宋婉是红着眼眶跑出医院的，寂静的街道，她走着走着，没有方向的就那样一直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水糊住了双眼，她突然间蹲在了路旁。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环住膝盖的胳膊，紧紧抱住心口那想要护住的最后一点暖意。
原来，当恨意淡去，爱意不能继续的时候，会比之前所承受的三年，更伤更痛。
司亦臣总是有办法，轻易的让她陷入到绝望与迷茫。
原本，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抹去过去的一切恩怨，坐下来，像久别重逢的老友，相视一笑。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幻境。
甚至就在这几天，她规划好了未来的一切，赚到可以买间带小院屋子的钱，陪着母亲找个有温度的城市，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今晚，当梦被像镜子一样碎裂的时候，那些让她充满憧憬的美好，竟也跟着破败不堪。
兰姐劝她，人要学会放下不切实际的执念，她斗不过司亦臣，或许从私心里，她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下过决心。
诸多借口，万般无奈，终归还是放不下那段刻在骨血里的感情。
她爱不起，恨不起，不上不下，终日就像是悬在半空中钢丝上的小丑，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宋婉低咽而出，眼泪没过眼睑，在地上汇聚，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旋涡。
“小姐，你没事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宋婉抬起头，负责清扫街道的清洁工，正满脸关切。
大概是她哭的太狠，清洁工见她又不像喝酒的样子，于是拿出手机。
“你是遇到坏人了吗？需不需要报警？”
“不用了，不是，谢谢你。”
宋婉抹了把眼泪，声音因为哭的太凶，说话连带着断断续续。
“真的不需要吗？我看你哭的很厉害。”
清洁工再次开口，宋婉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漂亮的五官，擦干眼泪后，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找不到路在哪了。”
“哎哟，你早说啊，这里我都熟，你要去哪，我告诉你。”
清洁工被宋婉的话逗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因为找不到路，蹲着哭成你这样的美女。”
看着清洁工善意的目光，宋婉摇了摇头，“谢谢，我想你也不知道那条路怎么走的。”
她说完，挪动起脚步，走了一段后，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清洁工的声音。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路是什么，但是做我们这行的，路就在我们脚下。
先把面前的树叶扫掉，有树叶垃圾的地方，就是我们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