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在外面抽了几根烟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病房。
司亦臣的脸色依然很苍白，但明显已经好了很多，看见他进来，原本泛着期待的眼神，却在他关上门的瞬间黯淡下去。
“那个，小婉在物流园那边忙呢。”
不忍心看见他这样的眼神，唐白林找了个借口，说完，就见司亦臣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相册。
“她不肯来，对吗？”
“亦臣，其实你们昨天才吵过，现在真的不适合再见面，这次你真的危险，我从来没见到沈庭那么没有把握过。”
唐白林走近他，“明天就是夜氏集团董事会了，我知道你为了小婉，才去和夜远山合作，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再找她吧，你们两个都冷静冷静。”
“你去把这个给她。”
司亦臣仿若没有听到唐白林的话，将相册合上，递到他面前，神情透着倦意。
“好，那你好好休息。”
接过相册，唐白林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司亦臣拿出一张照片，深深看着。
照片上的宋婉，穿着校服，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看上去就像是盈润着晨露的白玫瑰。
指尖轻轻触上照片上宋婉的脸颊，那时的她，眼睛里没有一点心事，
眼神太过干净和毫无保留，纯的让人不敢去直视。
关于宋婉的一切，他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坐牢的三年，他从不去刻意想起，但却根本骗不了自己。
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克制，在包厢见到她的刹那，便再也压抑不了了。
即使他知道她的恨，她的疏离，可是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接近她。
直到她身边出现另外的男人，一个，两个，他才意识到，他彻底失控了。
闭上眼睛，司亦臣感受着来自胸腔里的疼痛，每呼吸一次，就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可是比起宋婉对他的疏离，这痛，仿佛成为了一种救赎，让他宁愿疼着想她。
“亦臣，你今天怎么样了？”
门被推开，沈庭走了进来，看见他这样，眉头皱了皱。
“哪里不舒服？”
司亦臣睁开眼睛，刚才眼中的黯然与痛意，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冷肃。
“你这次在墨城查到什么了？”
听到他的话，沈庭拉过椅子坐下，“夜羽墨这个人不简单，难怪他能从一个弃子变成夜远山的左膀右臂。”
“说重点。”
司亦臣打断他，沈庭耸耸肩，“宋婉的父亲，果然和夜家有关联，而且当年你哥哥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和夜家有关。
我在墨城的时候，能感觉到夜羽墨发现了我，而那些资料，是他故意让我去查到的，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我只想知道，夜远山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司亦臣的话，沈庭停顿了下，“夜远山应该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大可以拿宋婉出来做为筹码，而不是拿那款疫苗了。
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夜羽墨这个人带着什么目的，我们都不清楚。
你现在答应夜远山帮他，是担心陈景轩拿到夜氏后，为了和宋婉在一起，而被夜家老爷子查出她和宋渊诚是父女吗？”
“我不能冒任何风险，如果宋渊诚真的和夜家，和那个实验有关，那么一旦夜家知道宋婉的身世，她会很危险。
所以哪怕我扶夜远山这个傀儡坐上夜氏集团的椅子，也不能让陈景轩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