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柠心想，也许是小丁离开时没有关好门。
他们收回目光，两人再次对上视线。
沐柠默默偏过头，盯着墙角的花盆，思考着该怎么跟沈烨说清楚。
沈烨看她的态度，嘴边噙着苦笑。
他不在乎那些东西，当沐柠把他带回家，给他看病，想学什么她都会找人教他。
从她出现在那个巷子里，她就住进了他的心里。
沐柠是他少年时光里的一道彩虹，绚丽耀眼。
他自知心脏的问题，从不敢奢望沐柠的喜欢。
这是沈烨第一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暗藏多年的感情，此刻通通暴露在她面前。
沐柠神色已恢复常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眸看着沈烨，不久后浅浅一笑。
“沈烨，我希望你能学会好好爱自己，为自己而活。”
“如果没有宋越之，你是否会给我一个机会？”
沈烨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沐柠沉默了多久，沈烨就紧张了多久，他甚至有些后悔，就这样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他们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朋友的界限。
此时，沈烨内心突然开始恐慌，他宁可永远不告诉她，至少还能作为朋友远远地看着她。
可现在……好像被他的冲动毁了。
沐柠与他相处多年，怎会看不出沈烨脸上的恐慌和害怕。
她淡淡叹息一声，轻声开口：“沈烨，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做我的人。”
病床上的男人猛然抬头，蓦地瞪大眸子，他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声音微颤：“你……你那时……”
沐柠看着他，默认他的猜测。
“怎么会……我以为，以为……”
沈烨被她的话，瞬间激出当年的回忆。
那年，他20岁，沐柠在公馆和他们一起过21岁生日。
当时她喝了酒，明艳的五官，因为酒精的缘故，染上一片红云，煞是好看。
他跟在沐柠身后，一前一后在花园里散步。
她突然转身，让他来不及刹车，险些撞到她，于是他伸手扶住她，又怕她讨厌，等她站稳就立刻松开。
他知道沐柠不喜欢别人碰她，正准备后退一步，却被她伸手一拽，两人面对面。
他手足无措地任她拽着衣领，神情不自然地问：“怎…怎么了？”
只见沐柠染上酒意的眼眸，迷离又勾人，笑着问：“沈烨，你要不要做我的人？”
他呼吸一滞，突然心悸，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没吃药。
“嗯？怎么不说话？要不要做我的小宠物？姐姐疼你~”
因为他比沐柠小，所以她经常会调侃，让他喊姐姐。
沈烨听到她的话，只以为她喝醉了。
就算是真的，他想到自己的情况，漏跳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语气中透着无奈。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不想？那你想做什么？”沐柠迷离地望着他，气息即将贴在他的脸上。
他看着那张红唇越来越近，猛地偏过头。
沈烨努力压抑着心脏不规律的跳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靠过来。
他怕……怕自己受不住她的眼神。
怕明日清醒后，她甩甩衣袖就忘了，毕竟她一向随性。
那时，他更怕自己失去守在她身边的资格，连朋友都做不了。
第二天，沐柠果然一副不记得的模样，他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直到一年后，他得知沐柠谈恋爱，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一夜的酒，暗自说服自己，只要她开心就好。
……
沈烨失神无措地坐起来，他愣愣地看着沐柠：“所以，你对我……”
“喜欢过。”
沐柠说完，想起当年对他，确实生出过喜欢。
甚至，沈烨还是她的初次心动。
她从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所以她借着酒劲，向他抛出了她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