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姜晚刚开始还没听明白，等理解后憋着脸色最后吐出这么一句话，看起来更可爱了。
司机在楼下等着，办完出院手续谢景珩带着姜晚跟苏曼兮告别。
她看起来整个人精神好多了，季云骁一直在旁边陪着。
“回去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带你去检查一遍”，谢景珩对姜晚的身体和情绪分外上心，生怕她因此造成什么心理疾病。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姜晚靠在谢景珩身上昏昏欲睡。
猛地一下惊醒，姜晚眨眨眼看向窗外，半晌道：“姜家来找你了吗？”
她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太好，带着病容的苍白，连眼神都透着疲惫，谢景珩不自觉紧了紧怀抱。
尽可能用轻松的嗓音说道：“不知道，助理那边都给拦着呢。”
嘴上这么说，姜晚心里清楚，只要是跟姜清雪有关，姜家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她跟姜清雪之间，是一定要有一个人被放弃，这么多年姜晚早就习惯了。
她甚至恶毒的猜想，许佳玉到底会不会为了姜清雪做到她以为的那个程度。
“别多想，就算找上门了能怎么样？人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谢景珩的安慰没什么太大效果，甚至只能说是陈述事实。
但姜晚知道，他一定已经开始背后运转了。
告别完的苏曼兮从病床上下来，捏着洗好的水果嚼着，明明甜凉的味道，却像初冬的冰雪一样化在嘴里难以下咽。
她嚼了好几下，最后咽刀子一样咽下去看向季云骁：“晚晚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正在收拾东西的季云骁愣住了，但很快回神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顺手把刚才削好的苹果放入倒好的热水里浸泡：“不知道，那时候她晕过去了，谢景珩过段时间应该会告诉她。”
季云骁琢磨着谢景珩会瞒着姜晚，但不会很长时间。
毕竟后续上门去跟赵君泽道谢，总不能依据不提这件事。
抽张纸巾擦擦手，苏曼兮坐回到病床上伸个懒腰，盯着季云骁忙碌的身影不说话。
外面的雪几乎已经化完了，只剩下地上残留的脏污。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天黑黝黝的枪口和满地的人身，鲜红的颜色大片大片铺开在眼前。
苏曼兮甚至庆幸，亲眼看见这些的不是姜晚。
“我身体没太大问题，就是吓到了”，苏曼兮不想待在这里，但医生和季云骁怕她路上突然精神紧张，想要让她在休养两天平复一下情绪。
说完她转头看向男人，季云骁也是个张扬性子，考虑到住这里她也不开心，便哄慰道：“那我们明天再走？”
见苏曼兮没说话，他心头小紧张。
这是要今天走啊？
“可是我们今天的住院费已经交了”，他大概真的不够聪明吧，尤其是面对曼曼的时候，就连借口都找的这么拙劣。
苏曼兮：……她头一次知道，一掷千金的季少爷也会为了一天的住院费心疼。
咽了咽口水，季云骁手脚不自然紧张，差点当场说出：“好好好都听你的，你不愿意住咱就离开”的话来，幸好苏曼兮很快转移视线。